见鬼的,他刚刚在想什么?
顾勉忽然打量他几眼,“你穿得会不会太薄了,今天降温,可能还会下雨。”
谢如溪低头看了看,“不算薄啊,我觉得还好。”
他穿了件浅麻色的双面呢长款大衣,排扣不系,甚至为了美观,里面的高领内衬很薄,卡其色的裤子面料也不厚,版型颇为宽松。
看起来很有艺术气息,就是不保暖,嗖嗖漏风。
“行吧,要风度不要温度。”顾勉也不多说什么,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大抵知道对方的“艺术美感”“时尚感”作祟。
他推开门, “大艺术家,请。”
谢如溪一愣,心绪起伏,顾勉的面容依旧冷淡,语气也正经,尾音却拖得很轻。
他触及对方的目光,又瞬间移开,脚步加快,像要把身后的人抛下。
什么大艺术家啊,谢如溪心里嘀咕,却因此耳垂发热。
这种含着些许调侃的称呼,由素来冷静淡漠的人说出,竟然平添了几分难言的——
亲昵、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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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主办方白担心了。”顾勉看着展会黑压压的人头,眉梢挑起,“学生的信心估计是成倍增加。”
谢如溪和顾勉站在圈外,也感到意外,“居然这么多人,因为周末吗?”
“不知道。”顾勉干脆地说。
谢如溪无奈一笑,“早知道不掐点来了,本来想着给展会添些热闹,别太冷清……”
“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展会就两处进门查票点,人流熙熙攘攘,顾勉他们被卡在层层环圈里,怎么也摸不到入口。
人多难免推搡,偶尔还有口角,不少人脸上都挂着怨气。
“啧,别推了!”
“艹,谁特么乱推啊!还扯我衣服!”
“大哥,我要能走,我会不走吗?前面不动,你挤我也没用啊!”
“哪个天杀的踩我鞋??”
……
谢如溪眉头轻蹙,身体缩起,极力躲避肩膀的碰撞。
忽然,站在他前面的蓝色连帽衫大叫,手肘一抬,猛地往后跳。
谢如溪来不及反应,想躲开,却没处儿躲。
“小心。”顾勉长臂一伸,直接将人圈进怀里。
“我靠,谁的热水壶漏水?全淋我裤子了。”蓝色连帽衫欲哭无泪。
“对不起,对不起。”前面的人注意到,急忙将水壶倒转。
顾勉瞥了眼,又低头询问:“如溪哥,没事吧?”
谢如溪靠在顾勉肩膀,脊背僵直,“没事,我、没事……”
对方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说话声音低沉,仿佛能感受到声带的震动。横搭在腰背处的手臂有力,侧脸挨着的胸膛宽厚、结实,极富有纯粹的男性力量感。
他的手压着凉飕飕的冲锋衣,假口袋的缝线处粗糙,触感明显。指尖一点点蜷缩,掌心却诡异地灼烧着。
“小勉……”谢如溪呼吸放轻,手抬起,想慢慢拉开两人的距离。
“那里好像有个空隙。”顾勉眯起眼睛,冷不丁地出声,“如溪哥,我们走那里。”
他毫不犹豫地带着人往左前方去,手臂再次收紧。
“啊,哦哦,行。”谢如溪忘了刚刚要说的,腕关节的劲儿卸下,手又慢慢搭回去,攥住衣服。
……
“总算不挤人了……”两人分开时,谢如溪欲盖弥彰般地退了几步,觉得不对,又悄悄站回顾勉身旁。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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