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场景一幕幕涌现,不知不觉间,他越说越多。
“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不是中邪了,居然忘记电话号码可以联系,像个傻子似的,一门心思要加微信,发现搜不到后,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我闹了大乌龙后,血液直往脑门冲,怪尴尬的……”
谢如溪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忽然停住,有些羞赧,“哎呀,小勉,我是不是很奇怪?”
他低下头,轻声说:“情绪敏感又爱乱想,别人一点点的举动都会被我放大、揣测,自己内耗自己……”
当时不觉有什么,心里自嘲了一下,如今说出来,情绪反而越发低落、沮丧。
顾勉垂眸,淡淡地说:“是有一点。”
他大概明白对方的意思,想加老师傅的微信,发现号码搜不出,以为对方不愿意给,后面追着人旁敲侧击地问,最后鼓足勇气问出口,才意识到乌龙。
事其实是小事,对方更多恼自己敏感多疑。
谢如溪抿唇,“哦哦,我就知道,看来确实要改……”
他说不清心里涌现的是失落还是什么,沉甸甸的,像浸透水的海绵。
“也不算错误吧,为什么要改?”顾勉说。
“啊?”
“错误才需要改,如果性格就是这样,自己也没拧巴到压抑的地步,保持现状就好了。”
谢如溪眨眨眼,试探地问:“真的吗?”
“嗯。”
“可是这样会不会给别人带来负担啊。”
顾勉瞥了他一眼,奇怪地说:“这明明是给你自己带来负担,别人哪有负担?”
“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多人,会注意你内心汹涌的情绪,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谢如溪:“……”
他眼神黯淡,膝盖撑着下巴,“对——你说得有道理。”
顾勉注意到了,脚步一顿,走到茶几旁,陪谢如溪坐在地毯上,慢吞吞地说:“这种性格也不算全然的坏处吧,更容易感知情绪的波动,意味着在相处中,是能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
他手臂往后伸直,掌心按住毛毯,“所以不要难过,如溪哥。”
谢如溪呆住,猛地对上顾勉的眼眸,脊背紧绷。
“我、我没有、难过,只是、那……”他胡乱说着,脸诡异地发热,后知后觉意识到——
老天啊,他在干什么,居然和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说这些。
“不过,我、我说那些,没有讨安慰的意思……只是……”
顾勉沉吟片刻,“不是要安慰的意思吗?”
他感觉错了吗?对方明明浑身散发着“我很糟糕快来安慰我”的气息。
顾勉认真思考了一番,得出结论。
——嗯,没感觉错。
所以对方是不好意思吗?
啊,人的想法果然很复杂,顾勉面无表情地想,那他补救一下?
用人们常说的——“善意的谎言”?
“好吧,那是我理解错了。”
谢如溪悄悄松了口气。
顾勉不紧不慢地说:“如果如溪哥不希望得到安慰,下次就不要和我说这些了。”
“可能你自己没有察觉,但你整个人的肢体语言都在表达——”
“我很难过,可以安慰我一下吗?”
顾勉的逻辑很简单,既然不好意思,那下次不说就好了。
“轰——”
谢如溪觉得自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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