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被顾勉接回了家。
谢如溪有点无奈,自从爱人去世后,对方的弟弟像接手了什么责任,几乎无微不至的关怀,令他压力颇大。
顾勉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对他来说,lucky也好,谢如溪也罢,都是哥哥留下来的“遗产”,属于需要好好“保存”的类属。
那时他没言明,只让对方好好照顾自己。
谢如溪瞬间明了,轻叹一声,不好再说什么。
顾勉沉默,半晌后,他如往常一般,例行公事的询问,将lucky牵回了家。
临走前,谢如溪轻飘飘的话语落在耳边,“小勉,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辈子……”
后面的话顾勉没听清,但大抵能猜到对方会说什么。
他并不在意,心情平静,毫无波澜。
一辈子这样又如何呢?
……
咔——
谢如溪跪在软毯上,手肘撑着茶几,正在玻璃瓶插花,听到关门声,下意识探头。
“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他穿着浅咖色的薄毛衣,微绒的领子挨着下巴,笑容恬淡,额头的黑发落在眉眼,身后的立罩灯隔着薄纱,给他晕染了一圈朦胧的轮廓。
屋内没有开大灯,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光线,偶有间隙,地板倒映镂空状的花纹阴影,稀稀疏疏一大片。
这段时间,谢如溪在一家艺术廊实习,时间比较宽松,可能老板搞艺术更随性,他的上下班时间,有时比朝九晚五还夸张。
而顾勉则每天在课室、实验室来回跑,下午回来的时间都比较晚。
“嗯。”顾勉在玄关换了鞋,随口应声。
他走进客厅,视线落在满地的、有各种花色的百合,眉梢微扬,“插花?”
谢如溪手指微蜷,轻声道:“对。”
“能接受百合花的香味吗?”
顾勉鼻尖微微翕动,清爽、淡雅的花香萦绕在鼻间,“可以。”
忽然,有一株淡橘色的花从茶几掉下,落在顾勉的棉鞋面。
“这也是百合?”他弯腰捡起。
“对,它叫小惊喜。”谢如溪笑着回答。
“哦,挺好看的。”顾勉指腹捏了捏花瓣,又放回桌面。
谢如溪眸光微闪,拿起那束百合,问:“你喜欢这个?”
顾勉不懂这些,也不是什么很有情趣的人,“还行。”
谢如溪不作声,拿起手里的大剪刀,咔咔修剪一番,他把原本放置在瓶子中间的“火之吻”换下,又拿了几株淡绿色没开的花苞,在根茎底部沾点蜂蜜。
“小勉,有打火机吗?”他手里的打火机开了几次盖,都打不出火。
“有。”顾勉递了过去。
“谢谢。”
“嗒——”他用打火机烧焦根茎底,又放到清水半分钟,拿出,切口变成了墨绿色。
“这有什么作用?”顾勉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百合花。
“能让它不开- 苞。”谢如溪支起腰,低低说道,“百合全开的,得配花苞。”
他将玻璃瓶移到茶几中间,歪过头,“好看吗?”
“好看。”
谢如溪嘴角弧度上扬,眼底掠过浅淡的笑意,“那我就摆在这里啦。”
“嗯。”
“哎,我好像听见……”谢如溪凝神细听,滋滋的声响,立刻从毛毯起来,“是我煲的汤好了。”
他匆忙跑进厨房,不忘留下一句,“小勉,过来喝汤。”
顾勉“哦”了一声,从后面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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