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婵安慰道,“妈,八字还没一撇,要是侥幸成功了也不会以身涉险,你看我们两像是傻的吗?”
张大英摇头叹气,要是女儿没结婚,她还能劝劝,现在结婚了,小两口为以后打算也没什么错,何况她对女婿比对自家姑娘更放心。
“行吧,那就看看能不能成,你们要干什么我也不拦着,只有一句话,安全放在第一位,宁愿少挣钱也不能把自己圈进去。”
顾闻骞承诺道,“妈,你放心,我们不会冒险的。”
得了他的保证,张大英这才真正的安了心。
第十八章
秋小婵每天给木盆里的土壤浇水, 正常情况下蘑菇会在十至十五天内长出,她并不着急,极有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一周后队上组织收玉米, 队长也兑现了承诺,给顾闻骞安排了运送的活。
社员收割玉米秸秆后摞成堆, 另一队社员统一掰棒,顾闻骞要做的就是用推车将棒子送到麦场晾晒。
由于玉米地离麦场远, 往年安排的都是队上年轻力壮的后生, 今年加了顾闻骞,队上大部分社员无所谓,也有小部分向队长提出了反对意见。
“队长,他又不是咱们队上的人, 不好干这个吧。”
“是啊,他可是下放的, 能跟咱们似的一天十工分?”
他们之所以不乐意, 是因为工分跟粮食挂钩。公社里一个正常劳动力定粮三百斤,多劳多得,成年男子做满一天算十个工,妇女老弱按照劳动能力给出相应工分,像秋小婵因为打猪草的活计简单,因此只算三个工分,张大英身体欠佳一年多半时间出不了工,她的工分也算的少。
原本顾闻骞下放到牛棚, 粮食关系虽转到大队, 但因着“劳教”的性质,只算他五个工分,如果将他算作队上的社员, 他的工分就翻倍了,得到的粮食相应增加,此消彼长,无形中侵害了他人的利益,因此有意见也属人之常情。
队长抿了口烟嘴,白色的烟雾从口鼻中散出,他神色淡淡道,“小顾现在是咱们队上的姑爷,前阵子跟小婵结婚的喜酒你们都去吃了吧?怎么,吃了就不认人了?大家一个队上住着,不能不讲情分。”
队长毕竟是队长,一段话就让这些人哑口无言,虽然认真计较起来秋家不是招女婿,顾闻骞算不上队里的人,但就像队长说的,都是熟人,秋家母女过的一直不容易,厚道些的都不能把人往死角逼。
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顾闻骞文化人的身份在众人心中到底是不同的。
既然众人不再有意义,那这件事就定下了,牛棚的活计安排给队上曾经给地主家养过牛的老大爷。
地里的活忙了三天才结束,顾闻骞每晚回来秋小婵都帮他舒缓背部和手臂上的肌肉,这天她照样端了热水来用毛巾给顾闻骞热敷,边敷边心疼的说,“总算结束了,你看你脖子后面都被绳子磨破了。”
顾闻骞笑着拉下她的手,安慰道,“小伤而已,是我没经验,下次就知道拿条毛巾挡着了。”
前两天只是磨的发红,今天赶进度板车上的量加了一倍,上坡时脱了手把,挂在脖子上的尼龙绳猛然下拽,因为摩擦力的作用蹭破了皮。
秋小婵也有些自责,作为妻子,这些事她也该想到的,可她没有做农活的经验,看来以后不能只顾着家里的事,还得学学基本的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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