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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去。她定会护佑你的!”

絮雨心里也是明白,皇帝这几天如此反常,必是和婚事有关。想他身体不好,深夜无眠,还特意出城去为自己祝祷,心里有些感动,坐到皇帝身边,道:“阿耶你放心!我会过得很好的!”

皇帝久久地凝视着她,最后缓缓颔首:“阿耶知道!阿耶也放心!”

“不早了,明日就要做新妇,事情会很多,你快回去睡觉。”

“好。阿耶你也休息。”

絮雨起了身,叫赵中芳不用送自己,照顾皇帝休息,随即朝外走去。

“嫮儿!”

忽然,她听到皇帝在身后又叫了自己一声,停步转头。

皇帝望着她,双目好似微微泛红:“嫮儿,裴家儿子要是敢欺负你,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阿耶!阿耶扒了他的皮!”

絮雨再也忍不住,奔回到了皇帝身边。

“阿耶!”她唤一声,眼圈红了,扑进皇帝的怀里。

皇帝抚了下女儿的秀发,随即再次笑了起来,又拂手赶她走:“好了好了,去吧!阿耶要休息了。”

这个下半夜剩下的几个时辰,絮雨意外地得了安眠。

她睡得很沉。当在渐渐熟悉的隐隐晨鼓声中醒来,已是初八。

大婚的日子到来。

这是一个好日,天高气清。为庆贺公主大婚,长安也解宵禁。全城充满喜气,坊间人人谈论婚礼。那一条从皇宫至驸马永宁宅的大街两旁,早早就有人开始占位,唯恐迟了挤在后面,看不到公主的婚车。

裴萧元父母双亲皆已亡故,婚礼前后,凡涉及亲长之事,皆由舅父崔道嗣代。

午后,永宁宅的新房里,裴萧元在贺氏的帮助下更衣完毕。贺氏透过一面也是公主嫁妆的高过人顶的牡丹莲花镶绿松石的穿衣镜,望向裴郎君。

镜中的他,穿一身簇新的猩红锦地公服,腰束金玉装带,足蹬一双云纹乌皮靴。新郎的衣装衬得他越发英俊,仪容出众。然而谁能知道,就在他这一身公服下的左后肩的位置,还缠着伤带。

公主可以瞒,但涉及更衣换药等事,只一个青头是不够的,所以贺氏也知晓了此事。

贺氏的目光从穿衣镜转向郎君。

昨夜为清毒,那郎中又用刀刮剔一遍伤口,深及肩骨,再以烈酒冲洗,后才上药包扎。裴萧元当时面若金纸,却一声不吭。后来更是一夜不曾合眼。今早刚起身时,他面容晦暗,眼底布满血丝。此刻虽然看去不一样了,人显得精神奕奕,好似什么事都没有,但若细看,还是能瞧得出来,他的面色泛白,双眉显得愈发鸦黑,目光也是亮得透着几分异常的病态。

她压不下心中的担忧,迟疑了下,再次道:“郎君,你那伤处分明动一下手臂便要牵到,今日莫说别的了,行礼我便怕你吃不消。公主那里,还是叫她早些知晓罢!有她照应着,郎君你今日也能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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