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不能多待,谢宁做到一半,半软着从卫琬体内退了出来。
她的情绪仍旧不稳定,像一台原本运转良好的电脑,突然被人兜头泼了一盆热水,电流噼里啪啦,内部线路出现濒危的短路。
办公室里散落的稿件,印上一双男士大步的脚印,然后是女人幅度略小而无措的印子。
雨刮器不断地扫着玻璃面上的雨珠,卫琬呆呆地望着。
她意识到自己的口是心非,越是难熬反而越需要从他身上去确认,还是想要嗅到属于他的味道。
谢宁握住她的手,紧扣着一起放在档位上。
“宝宝,你不要乱想。”
谁能知道他有多焦躁,开会时,嘴巴属于公众的,思路也是条件反射,眼睛和视线却无法控制地、非要去寻觅他的琬琬。
她不回家,不见他,言语冷漠,态度敌对,这让他空前地感受到一种要命的紧迫感。
甜言蜜语和关怀问候,再不起作用时,他还能做什么?
当她对他竖起城墙时,他根本没心思做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事。
汽车跃过十字路口,大雨愈发的磅礴,洪水似的漫灌到谢宁的身上。
把车停到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安全带啪地一声弹回原文,谢宁等不住,他还需要确定,倾身去吻卫琬。
卫琬的皮肤烧了起来,嘈杂的外部,封闭而狭窄的车内,她的理智已经被碾得粉碎。真真说她放不开,说她太压抑,说她太完美。
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她也会需要一个人,需要他彻彻底底地爱她,需要他把体温和液体跟她的搅合缠绕到一起。
卫琬推着谢宁的肩膀,把他推回驾驶位,伸腿跨步而上。
她搂住谢宁的脖子,拨弄着脖颈上长长的鬓发,疯狂的拿嘴堵住他的嘴。
躯体上的肌肉组织,坚硬地膨胀紧缩,谢宁迫切地一刻都不能等地,拉开裤链挺腰而入。
两人四条手臂四条腿,极尽地挤占着狭小的空间。
谢宁掰着她的肩膀,爆发力可怖,腰肢奋力往上涌动。
软烂的穴口一阵狼藉,深紫硕长的鸡巴,顺滑而快节奏地滑进滑出。
歇斯底里地抽搐和喷射同时来临,卫琬面颊上是热烈的潮红,谢宁紧扣她的下巴,在宫口的紧缩中深深一击、再是慢慢碾磨。
浓稠的精液在摩擦中流了出来。
“宝贝,我爱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谢宁的生气、愤怒和隐忍显而易见,却不能爆发。
卫琬摘下他的眼镜,吻他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就是她的倒影。
两人拥抱着长吻,细密缱绻,任何人都插不进来。
谢宁又硬了,慢慢动着,捧住卫琬汗津津的脸:“你在京城碰见裴元了?”
卫琬缓慢地把头一点:“你猜到了,还是他给你联系了?”
谢宁深吸一口气:“傻瓜。自从你从京城回来就工作上的事,你不会瞒我。那就只能是”
卫琬的手指点上男人滚烫的唇:“谢宁,我需要知道你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宁专注地望着她,眼里只有她,姗姗而笑:“也许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琬琬,你把我看得太完美了。我也不完美。我也会担心,早跟你说,你就会拒绝我,你会知道我其实没你想象得”
“你看,我也有卑鄙的时候。”
手指穿过卫琬的被汗湿浸湿的长发:“白芷,她叫白芷。琬琬,我答应过她,让她永远逝去在那一刻,不用跟任何人再提。”
“承诺,就算她不在了,也是承诺。”
卫琬的眼泪禁不住地滚下来,她只问:“你爱她么。”
谢宁的吻缱绻地落在她的脸上:“不,我只爱你。”
卫琬笑:“那就够了。”
谢宁吻住她的手指:“原本我以为够了,但是现在才知道,这是不够的。”
愧疚一笑,眸子垂敛下来:“如果非要打破承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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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病娃娃”
白芷一直都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记忆从七岁开始,别人家的小孩会在早上七八点,闹哄哄地跑出大门,后面会有家长大声呵斥的声音,跑慢点,摔了跟头你爸可是要揍你的。
外面的世界总是热热闹闹的,快活快乐的,就算是大院内,有大人拿着擀面杖,去追一个跑得比狗还快的孩子,最后还是被追回来一顿好打,对于她来说,能挨打也是一份出众的快乐。
他们家永远很安静,任何拐角处、甚至是床边,都会裹上一层软厚的棉布或是软胶。
她没学上,妈怕她在学校里有意外,不肯让她上学,手把手地在家里教她。
白芷也知道爸妈很爱她,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生怕放她出家门就会有个万一。
可是这样的环境里,谁活得都不容易,妈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爸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有一次他们都以为她睡着了,在客厅里说话,爸苦着脸道,我们再生一个吧。
妈就爆发出来,再生一个?那豆豆怎么办?
她的小名叫豆豆,豆豆通常是男孩子的名字,听说这名字好养,就这么叫了。
白芷心道这样下去也不行吧,她应该快快长大,跟别的小朋友一样,去外面生活,去适应外面的生活,这样把爸妈就不会太担心了。
她说的话不管用,又是趴在窗前凝望外面的一天。
妈在厕所洗衣服,水流哗啦啦地响,这一刻还是很美好的,她能听到妈嘴里哼处一段抑扬顿挫的戏曲。妈以前很漂亮,家里还有她在剧院演出的照片,貌似自从有了她,她就没再出去过。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嚎叫声,一道黢黑的影子跟闪电似的从窗前奔过去。
拿着擀面杖的阿姨追出去,黑影偷偷摸摸地转回来,把脸上玻璃窗上一贴,露出一口大白牙。
“豆豆,你成天在家,不无聊吗?”
白芷慢慢地摇头,那家伙却是从窗户里翻了进来,自顾自地找水喝,跟大狼犬一样喘大气。
白芷就喜欢看他这样,又丑又狼狈但是又有点小帅,满头大汗的味道也很奇异,对于她来讲,是很香的。
皮黑的家伙搬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捏捏她的脸:“豆豆,你好白,我就叫你小白好不好?而且你本来就白嘛!”
被捏得有点痛,可是白芷也喜欢,她喜欢他这没分寸的亲近。
“好呀,你叫我小白吧。”
对方又哄她:“那你叫我什么呢?”
白芷疑惑地瞪大眼睛:“不是那个什么狗”
对方一把捂住她的嘴:“乱讲,这可不是你叫的,我比你大,还比你高这么多,你要叫我裴哥哥。”
白芷很乖:“哦,裴哥哥。”
裴元又把嘴咧开,金灿灿地散发出一团太阳般的光芒。
家里空前地爆发出一场剧烈的战争,即使白芷在,他们还是没能控制住声量。
爸的声音洪亮又震怒:“你再爱豆豆,也不能总把她关家里,不管她身体怎么样,她是一个人,不是一只猫一条狗,不是每天给她喂饱饭就够了!她是一个人,她需要走出去!”
“你这不是爱她,你这是自私!”
妈哭得像个泪人,最后还是妥协了。
去上学的第一天,爸把她牵出家门,旁边忽的钻出一个裴哥哥。
裴元竟然穿起了从来看不起的校服,脸面干净,乖乖地把书包的两根带子都扣到位置上。
他从白父手里接过白芷的手:“叔叔您就放一万个心,有我这个校霸在,没人敢欺负豆豆一根汗毛。”
爸的眼睛红了,白芷却是乐呵呵地笑了,被裴元大手牵小手,往校车上去,不断地回头给爸爸摇着手臂。
他们的学校是机关子弟学校,小初高全在一个区。
裴元不仅日日接送白芷,等他升初中,就会跑来小学区欺诈小学生,谁要是敢欺负小白或是狗皮赖脸地往小白跟前送,就会被他狠搞一顿。到了高中,就来欺负初中生。
后来甚至为了白芷,放弃了他从小励志去学的专业,就近选择了一个跟他性格和爱好八竿子打不着的大学。
白芷道:“裴哥哥,你不用这样啊。我现在好多了,也有朋友了,而且还有了妹妹。”
裴元高挺着胸脯,这家伙的发型百年不便,永远是寸板头,悍匪一样,谁都不能往他头上骑。
“必须这样,我不放心,我得看着你。你有妹妹干我屁事?你就是我妹妹,比亲的还要亲。哪里有哥哥丢下妹子不管到外面去逍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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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舍不得”
白芷很受欢迎,她的朋友非常多,谁都喜欢跟这个瓷娃娃一样乖巧、干净的女孩子做朋友。
她身上有一种十分特别的空灵,同时还有隐隐的超出世外的脱俗,但又绝对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所以白芷总能从别人嘴里听到源源不断的故事。
故事的中心总离不开两个字,简单点就是“喜欢”,再深沉点就是“爱”。
人问起她来:“白芷,你有暗恋的人么?”
白芷总是摇头,她没有,尽管早熟,但好像因为心脏先天的问题,连同这方面的感知也一并给消除了。
又有人问:“你那裴哥哥,他对你那么好,什么都爱管,手又伸到太平洋,都快恨不得当你爹了,你对他没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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