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青听到这话,不禁打了个哆嗦。
“当年我也跟你一样,八==九岁的年纪就给地主当了羊倌,渐渐练出了码踪的本事。我带的羊不管丢多远我都能找回来,还经常帮别人找羊。
有一年一个财主接连丢羊,每次丢好几只,就找到了我的头上。我当时觉得自己很有本事,财主都上门求我,于是不顾家里人的反对答应了。
那时候丢羊丢得这么厉害的,都是土匪干的,我顺着脚印直接找到他们老巢去。”
唐青青双手放在膝盖上,脸搭在上面,双眼明亮地望着老刘头,听着他述说从前的故事。
听到这里,一脸的崇拜。
“哇!那不就把他们给一网打尽了?!”
老刘头表情依然淡淡,可眼底却充满了嘲讽。
“当时警察局的人都震惊了,那财主还奖励了我一块大洋。”
“这不是挺好的吗?”唐青青不解。
老刘头冷笑:“那几个土匪没过两天就被放出来了。”
“啊?!”唐青青愤怒,“这些警察也太坏了!他们不会是一伙的吧?”
“当年这种事多了去,要不然咋那么多大枪大炮还有洋鬼子支持,还被咱们这些泥腿子打跑呢,就不是干人事的,自然不得人心。”
“还好现在是新社会。”唐青青重重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被土匪给绑了,生生把我的眼睛给挖了,要不是我当时机灵,运气又比较好,现在不是全瞎,就是已经成了白骨。”
唐青青心里很不好受。
可老刘头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痛苦。
“我当时血呼啦地跑回家,结果发现我家已经被烧毁了,家里人全都没了。”
“师父……”
老刘头表情麻木,“我当时只能跑,后来一路逃到了这里,饿极了晕在了路上,被你师娘的爹捡回了家。
他们一家对我特别的好,后来还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我,还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说到这里,老刘头脸上的沟壑中都透着淡淡的喜意。
“可偏偏啊,这孩子从小就非要跟我学码踪。我当时想着不管怎么,这都是一门手艺,就教给了他,没想到最后把他给害死了。”
老刘头的儿子将埋藏在人民中的特务揪出来立了大功,却被其他特务报复,在回村的路上被打死了。
“现在虽然不是我那时候了,出了事政府会管,我那儿子的仇早就已经报了。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再也回不来了。”
老刘头眼眸通红,声音哽咽。
唐青青刚才抓到纵火犯的喜悦亢奋,逐渐散去恢复冷静。
“我的师父当初也警告过我,学这个不能透出去,会出事。我不信邪,后来我儿子也不信邪。结果,就这样了。”
唐青青抿唇,看着灶里的火并没有说话。
“丫头,师父怕啊。”
这话听得唐青青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里有无数话想要辩驳,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嗓子眼泛酸,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这一次你这名声彻底打出去了,师父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老刘头没跟唐青青商量,就将她推了出去,甭管看着多镇定,心中其实很不安。
“你家里那状况,你又是个女娃娃,要是没点本事傍身,让人高看你一眼,只怕以后就跟那个逃走的女子一样,被家里人卖了。
但凡有其他选择,师父也不能眼睁睁把你给推出去。”
唐青青郑重其事:“师父,我就喜欢干这个,就算没您这一出,我也是会继续查下去的。我刚才看到那该死的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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