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有几分耐心,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学生,又长得还算好看,但是你别将这些当做你恃宠而骄的资本。你若不愿意,就别吊着我,今天给睡,明天不给睡的,在外面受了委屈就兔子似的一头扎回来,几天之后就觉得翅膀长硬了又要飞走。”
男人审视着方斐,像老鹰抓住一只好看的兔子,欣赏够它的惊栗后才露出凶残的样子:“要走,就放下钥匙和我的工资卡,立马走人。也别在我和别人上床的时候又杀回来,就算你站我床边把眼泪都哭光了,我也绝对不会从人家身上起来,再要你!”
放开滑腻的皮肤,男人直起身子,转身向浴室走去,背后的纹身像盛开的曼陀罗花,在无垠的业火之中诡异的摇曳。
“你知道我洗澡的速度,最好在我出来之前就决定好去留。”
方斐看着男人的背影,紧紧的咬着牙关、握着拳头,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怀着什么样的情意,是爱,是喜欢,还是依恋?
他觉得自己太年轻,还有好多好玩的没玩过,好多世面没见过,他想自己的人生过得丰富多彩,又想这个男人一直在自己身后,只要一转头便能看到。
他知道自己长得乖巧讨喜,也知道自己骨子里是十足的渣男,什么都想要,什么又都放不下。
而张智饶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更不是什么深情的人。他可以乱战得浑身是血将自己从变态的床上救下;可以将负了自己的男友囚在暗室三天三夜;也可以将恐吓大学生拍大尺度写真的人逼得差点跳楼...
可他上一秒能够为你拼命,下一秒在自己离去后也可以马上接档情人。方斐曾经一直觉得张智饶的家是自己的所有地,疯够了闹够了受了委屈,孤独寂寞冷的时候随时可以回来寻求庇护,直到有一次打开这扇门,张智饶正在床上压着一个白净的男人。
他一直羞于去想当时的自己,好像哭得很厉害,站在床边。就那么一直哭一直哭,生生将张智饶哭萎了,无奈的从男人身上起来,向他伸出了手。
自那时起,方斐终于知道自己在张智饶面前其实是没有无条件任性的权利的。
现在怎么办?方斐看看柜子上的钥匙,又摸摸口袋里的工资卡。这两样都是张智饶硬塞给他的,借以提醒他要记得自己是谁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份。
浴室中断了水声,方斐还在踌躇。唰,门被拉开,男人赤条条的走出来,方斐一惊,慌忙找了个借口,急吼吼的说道:“可是,我们不和谐啊。”
他红着脸指指卧室的大床。
男人走到他身边弯腰一下子将他抗在肩上,一脸平静的说道:“那就多做做,总会和谐的。”
方斐在高中就向往爱情,嘴上叫得欢,骨子里却放不开,交了几任男朋友都是牵牵小手、亲亲小嘴的纯洁关系,最后无疾而终。直到大二遇到渣男男友,竟然用药逼着方斐多人游戏,当时方斐虽然意识混乱,但还知道自保,将自己锁在卫生间哭唧唧的给张智饶打去了电话。
张智饶救了他,也睡了他。提上裤子他说是方斐主动的,还递上一张方斐在混沌不清时写得自愿书,并且事后还给方书玉去了电话,将两个人睡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绅士坦荡的让人牙痒!
一夜情事后,方斐早已睡得昏昏沉沉。张智饶坐在床边抽烟,月光将一身纹身映得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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