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着一块电话手表,备注晓晓;一个连着另一款老年机,备注是毫无新意的“宋主任”。
表彰大会结束的时间恰好与秦见周末放学的时间相差无几,宋城南发了短信,打算会后接他一同回家。
宋城南不想承认自己有些想念秦见了,娘们唧唧的姿态有些丢人。可一直围前围后的少年忽然离开,无可避免的他的身边和心里都空落落的。如今正值深秋,宋城南周末忙着帮沈萍秋收,因而他与秦见已有半个多月未见,发短信的时候他竟有些雀跃,合计着两人如何吃一顿丰盛的晚饭。
秦见短信回的不算快,也只有三个字“知道了”。小崽子即便长大了也不怎么会表达情绪,宋城南拿着手机瞧了半天也没分析出这三个字背后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他挠了挠头,决定下次见面按着头也要让秦见学会十年前流行的符号表情。
虽然没想着让秦见凑这份热闹,可既然来了都不与自己招呼一声,宋城南心中多少有点犯堵。曾经隔山越海也要接他下班的少年,如今近在咫尺却不想与他见上一面。宋城南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直接用手掐了烟,灰黑色的烟灰黏在指间,让他觉得有一点点疼。
“刚才谁在这抽烟呢?不会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吧?也不怕被教导主任逮住。”一个平头男生推了一把秦见,“你真不进去啊?说好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我自己进去看美女多少觉得有点对不住你。”
几簇烟灰转瞬就被秋风吹散了,秦见却盯了好久。刚刚角门的声响惊动了几个少年,转过拐角,秦见只来得及闻到一段辛辣的气味,以及瞥见一片鼓着风的衣角。
“......我不去。”他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就在这里等你。”
“嗨,你不进去干嘛跟来啊,还以为你这个死学霸除了学习终于有了感兴趣的东西了。”
感兴趣的东西?秦见紧紧地握着手机,那条短信他读了不下百遍,算感兴趣吗?
秦见放学后在宋城南的小电驴前站了很久才等来一条短信。
“秦见你骑车回家吧,我姐刚给我打电话说柱子病了,我得过去看看。”
13天,秦见默默的把手机装入兜里,他与宋城南已经13天未见了。
通往村上的公共汽车像走几步便要停下来喘三喘的老人一样,晃悠到小李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宋城南挑开用一个个曲别针相连做成的门帘,入眼的便是一个奇装异服的巫医正在往柱子的嘴里灌一碗黑灰色的液体。
“这是干什么?”宋城南一个跃步过去打掉了那碗汤水,暗黑色的液体夹杂着未烧尽的纸灰氤氲在被子上,像一大朵黑色的罂粟,肮脏的绽放。宋城南蹙眉起身,高大的身材让本就破败的房屋显得更加低矮,他看着一脸愤然的巫医,问的却是沈萍,“柱子怎么了?为什么不上医院?”
短短一周未见,沈萍似乎又干瘪了一圈,与窗外的秋草一样,卷曲枯黄,露出衰败之相。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了不止一场,如今见巫医龇牙瞪眼,她慌忙地将宋城南往外拉,边拉边低声解释:“柱子从前天开始上吐下泻,我以为挺挺能好,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今天就起不来炕了,吃了止泻药也不好,我就...我就请半仙儿来给看看。”
“胡闹!”宋城南掀开身前的女人,大步走进屋里一把抱起躺在炕上虚弱的柱子,他用头碰了碰男孩的额头,发现已是一片高热。
“收拾几套孩子衣物,我们这就去医院!”
“他这不是实病,去医院也治不好!”巫医拦在宋城南身前满脸怒容。
宋城南没心思理会这个装神弄鬼的婆子,但在看到眼中亦有犹豫的沈萍时,顿时心中来了气,大声叫了一声:“铃铛!”
“欸,我在这呢。”按照巫医的吩咐,正在“避嫌”的铃铛满脸是泪的从人后窜了出来,“舅舅,我在这呢,柱子不会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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