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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这一年多我是不是没照顾好你啊?跟我这你受委屈了?”宋城南坐在小电驴上,在呼啸的风声中用力在秦见耳旁喊道。

小电驴一晃,险些撞上护城河的石头护栏。秦见急急刹车,鞋底差点磨出火星子,才把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宋城南脱下头盔,下意识去看路面有没有障碍物。

“你啥意思?”秦见没脱头盔,甚至连身都没转一个,冷漠的问道,“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刚才的话?草,你就是因为这句话差点没出事故?”宋城南长腿后跨下了车,身子往护城河的栏杆上一靠,掏出一根烟,不爽的说道,“离我远点,花骨朵儿。”

他一般不在秦见面前抽烟,实在忍不住了也会让秦见边儿上躲着,虽然秦见强调了很多次,自己已经不在乎了,但他还是严格执行,从无逾矩一次。

秦见退后两米蹲了下来,宋城南转了个身,面朝污浊的河道点燃了烟。

白雾散在带着淤泥腐败味道的晚风中,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一点猩红越来越艳,越来越抢眼。

秦见看不见宋城南的表情,只能盯着一点猩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刚才那话啥意思?要拆伙呗?”

“嗯?”宋城南转过身来,皱着眉头吐了一口烟,“拆伙?拆什么伙?谁和谁拆伙?我和你吗?”

秦见蹲着不说话,一团滞气堵在他心头。不怪他多想,最近不止一个人话里话外说他拖累了宋城南。他与宋城南合租一年有余,说是合租,其实处处得了他的照顾。秦见像是一个刚刚痊愈的孤独症患者,想要热烈的建立起与人的交往,与社会的关系,而秦见的人员名单中只有一个名字,宋城南就是他的整个“社会”。

他如同忠实的宠物一般理所当然的霸占着宋城南,早上两人同时出门,上班上学各有方向,初二还没上晚自习的时候,秦见每天放学都会去社区等宋城南下班。他从不进屋,无论天气冷暖,捧着书往背风或向阳的角落一蹲,宋城南若准点下班他便脚麻的轻些;宋主任若加班晚了,他便脚麻的重些。

回了家依旧是秦见做饭。宋城南也曾“抢班夺权”,打算让他多些时间学习。但在男孩儿摔了铲子,连续冷战三天后,宋城南又一次领教了犟驴厉害,恭敬地将立着眼睛的毛驴请进了厨房,并且买了一个印着变形金刚图案的围裙赔罪。

后来宋城南买了小电驴,每天早上都会将秦见送到学校,自己再去上班,晚上偶尔有空的时候还会去接秦见下晚自习,这个时刻便换成秦见骑车,宋城南坐在后座。

两个人会在风中大声说话、大声笑,有时还会吼两嗓子,两个男人对生活的热爱也好,牢骚也罢,或者痛恨和无尽的痛苦,就这样曲不成曲呛不成呛的散入了风中。

这个时候的秦见会笑会闹,会说笑话讲八卦,会吐槽老师,甚至会憧憬未来。他有血有肉,鲜活生动、闪闪发光,是最普通的少年,也是最特殊的“秦见”。

直到有人给宋城南介绍对象,秦见才发现原来这样日子是有尽头的。他开始敏感,开始多疑,他从很多人的话音儿中听出了“秦见这个麻烦拖累了宋主任”。

“对,我和你。”秦见赌气,“嫌我麻烦今天就拆伙。”

宋城南四处寻了一圈,最终只好将烟蒂按灭在埋了一层尘土的大理石栏杆上。他揉了揉额角,不知敏感小兽又在生什么气。

“谁说要拆伙了?再说怎么拆伙?今晚就从我那里搬出去?见爷,你真牛逼。”

秦见听话听音儿,宋城南这话明显没有撵他的意思。他咂摸了一下嘴,好半晌才问道:“那你那话什么意思?什么没照顾好我,受委屈什么的?”

宋城南几乎被气笑了,他从兜里掏出被叠的方方正正的语文试卷,十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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