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个饼子。”
小女孩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大大的眼睛中含着企盼。只有哥哥来的时候,她才能饱饱的吃上一顿肉,不是姑姑带着怨气扔在自己碗里肉少得可怜的骨头,也不是菜汤中的肉沫子,是实实在在的红烧肉,满满一盘子的大肉块!
“走,哥带你吃饭去,这回想吃什么?还是红烧肉?你就不能换换样?行,不换,就红烧肉。”
一大一小手牵着手走在破败的巷道中,初乍的阳光将两个人的影子融化,只留了个模糊又美好的剪影。
城中村中的饭店菜码大、价格实,五花三层的红烧肉泛着油光,香气四溢。女孩儿眼睛早已直了,饿了三天似的捡着大块肉往嘴里放,一口气吃了半盘子才将脸从盘子里拔出来。
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油光趱亮的嘴,不好意思的将盘子往秦见方向推:“哥哥,你也吃。”
秦见摇摇头,摸了摸女孩儿的小辫子:“哥哥不饿,哥哥不吃,你别光吃肉,吃点米饭,不然齁得慌。”
女孩儿点头,听话的扒了一口米饭,她的动作忽然放慢,用筷子一下一下杵着米饭,好半晌闷声说道:“哥哥,我没病,是我姑姑逼着我给你打电话的,...你别给她钱。”
“我知道你没病。”
女孩诧异的抬头:“知道你还来?”
秦见落下眸子,不想让女孩看到自己眼中的阴鸷与恶意:“我不给钱,他们会打你吧?”
女孩面上明显闪过畏惧,她又扒了一口饭,换上有些挑衅的口吻:“我才不怕呢,他们打我就跑,又不是第一次打。”
秦见拳头紧紧地攥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快吃吧,吃完我们去找你姑姑。”
出了城中村,便是城市的边缘。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火车站,五年前便说要废弃,但一直运营到了现在。
这里只有慢车停靠,每日的吞吐量仅千人左右。
小女孩的姑姑在火车站前给小旅店拉客,一天百十来元的收入,要负担全家人的开销。
早上九点,她还没开张,口气十分暴躁。
“晓晓最近身体总不好,药吃了一大堆,浪费了好多钱,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弟弟的光没沾上,倒得帮他养小崽子,这吃喝拉撒处处要钱,我怎么负担得起?我自己的孩子在农村吃吃不上,穿穿不暖,我倒要照顾别人家孩子,你说这是什么事啊!”
女人的说辞向来一样,除了抱怨还有威胁:“我说,你这个当哥哥的可不能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就把晓晓往龙河监狱门前一放,反正她妈在里面,愿谁管谁管...”
尖利的声音蓦然而止,只因一直垂着眸子的秦见翻起眼皮瞧了女人一眼。像被吐着信子的毒蛇盯着,又像孤狼夜里幽蓝的眼睛,男孩儿的目光寒凉又藏着一股狠劲,好似正伺机而动打算稳准狠的将尖牙插进温热的血肉中。
女人避开了目光,清清嗓子才又说道:“怎么说晓晓也是你妹妹,要不,你就将她领到你那里去吧。”
男孩儿从兜里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女人,暗哑的声音毫无温度:“这钱你拿着,给晓晓吃点好的。”
女人赶紧伸手去接,却没拽动。男孩儿直视女人,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神更暗,话也更慢:“毕竟是个孩子,总得让她吃饱饭是不是?现在外面太冷,就别大早晨撵出来了,真冻病了,不还得花钱治病?”
女人扁扁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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