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子远远瞧见姐弟俩勤勤恳恳招徕客人的模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昨日简清的贴心周到和落落大方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让他不得不反思传言究竟有几分真假。
正想着,买包子的队伍忽然一静,有人恭恭敬敬一礼,“徐夫子。”
徐夫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小摊前,他颔首致意,正要与简澈说买两个包子,昨天妻子那句“掩耳盗铃”就又回响在耳边。
徐夫子僵着脸,对上带着微微笑意的小娘子双眼,道,“简小娘子,两个包子,多少钱?”
几日都没有人和简清说一句话,这时徐夫子打破这个默认的规矩,不免招来异样眼神,只听背后有人小声道,“这徐夫子,难道也与她……”
有人不屑道,“呿,别乱说话,夫子的事,也是你能管的?”
徐夫子耳根发烫,但话已出口,便再无回旋余地,他直愣愣站在包子摊前,顶着背后各异眼光,等着简清回答。
简清答道,“夫子,承惠六文。”
待他与普通食客无异的态度让徐夫子松了口气,若简清真热情迎客,他反而要吓得速速离去,徐夫子扔下铜钱,状似随口问道,“怎么豆花今日未上?”
昨日的豆花在徐夫子走后一碗都没有卖掉,全都进了姐弟俩肚子,水分太多,闹得两人不停起夜,这才让简清撞见半夜倒垃圾的刘掌柜。眼看销路不好,简清也就暂缓了新品计划,此时徐夫子问起,她淡淡一笑,道,“今早事忙,只做了包子,夫人若是还想喝,豆花下午便上。”
徐夫子轻咳一声,“不必。”
他拿了包子离开,留下看热闹的闲汉们心里泛起嘀咕,简家这样萧条的生意,简清有什么事好忙的?
很快,盯着简清行踪的好事者就看到了答案。
刚过晌午,日头尚毒,忙过一早的人们大多躲进树荫和屋檐下歇脚,简清正是在这时踏进的知府衙门后门。
嚯,居然进了衙门!消息一传二,二传三,得了最新八卦消息的人们都百思不得其解,简清又没吃官司,也没有衙门里做事的亲戚,她去衙门做什么呢?
简清当然不会回答他们,她拎了一包包子,正站在衙门厨房门口经受蒋管事的打量。
蒋管事是个马脸中年人,天生一副严厉模样,嘴角一直向下撇着,明显对简清十分看不过眼。他说道,“不晓得你走了什么歪门邪道,但进了衙门就要守衙门的规矩,明白吗?”
简清施了一礼,道,“谢管事提点。”
蒋管事嗤笑一声,引简清进门,“来吧,看看你的手艺。”
厨房内已经有一个穿着短打的瘦削男人等着,他见二人进来,搓搓手,勉强咧嘴一笑,“这就是简小娘子吧。”
简清瞧他利落打扮,再看看男人手背上的油疤,便知这人应当是之前管着衙门早点供应的厨子,果然,这笔生意没那么好做,还有一桩考验等着自己。
蒋管事取了先前放在厨房的一个油纸包过来,在二人面前摆在桌上打开。油纸包里的方油糕色泽金黄,还冒着热气,刚一分开,嚓嚓的酥脆摩擦声就响了起来,油香混着花椒的辛麻味道飘了满屋。
只听蒋管事说道,“平白换你家包子上来,查掌柜定然心里不痛快。今日将你二人叫来,便是做一次比试。将方油糕和包子交换,谁家吃食被对方挑出来的毛病多,谁就不许给衙门厨房供早点,如此才算公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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