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虔的手悄然握紧复又松开,看着曾经欣赏过的年轻子弟如此模样,他既是愤怒,却又感慨自己的目光果然从未看错。
于是,他便平静着开口道:“事已至此,你听过这些,还以为能左右逢源么?”
“圣上赐我良慈郡两千石官职辅佐良川王殿下,从未有旨意让我左右逢源过。”
孟苍舒也不再过招。
“圣上如今生死未卜,你又能如何?”
“我一个两千石官吏,几位大人又觉得我能如何呢?”孟苍舒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我能做的也不过是自保而已。若是他日东窗事发,只有我这一封信留存,几位凡事不经手,两袖干净,自然无可指摘,但我与父亲怕是要满门皆灭,不得成活。几位既然知道拿父亲来要挟我,也是清楚父亲与我相依为命,我们父子之心各有其重,那我今日不得已虚与委蛇,难道不也是为我家父子求有周全么?”
“我们可以给你一道旨意,保你父子无事。”孟桓立即道。
“什么时候的旨意?谁的旨意?是当今圣上的旨意,还是……”孟苍舒忽得一笑,言尽于此。
终于,在场的人彻底明白,他们是没有任何办法在此人面前讨到半点优势了。
“我也不是逼迫几位,这信没人愿意写,又没人敢矫诏枉称圣意,看来几位也不是对自己的计划颇为自信。”孟苍舒笑了笑,“这样说来,我又何苦去投身这不一定赢的一仗呢?”
“好,那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景虔盯着孟苍舒一字一顿,与其说愤怒,不如说难掩目光中那好不隐蔽的欣赏。
孟苍舒手中的牌很简单,那就是没人知道太子活着且被他弄到了京师,以及小公主也在,还有那位目前尚未可知的荀崎。
这三人在暗处是他最大的优势,除此之外,眼下皇宫和京师皆在面前三人手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逆势而行。
他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他的底气是这三张隐蔽的底牌,他需要一个更有说服力的说法。
比如野心。
“事成之后,我要回到京师为官,且受爵位之封,享世代之荣。”
“这个自然。”景虔听到这话,露出竟有一丝慈祥的微笑,“我也正有此意。”
这是他为官以来,除去当今圣上,第二个在如此冲突中让他讨不到任何便宜的人。
即便有被冒犯的愤怒,却也有没有看错人的笃定和自信……以及他自己都不打算掩饰的欣赏。
“孟氏可以让你们归族,重入本家。”孟桓又给出一个他以为优厚的条件。
谁知孟苍舒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对景虔说道:“父亲会以家主之尊自立门阀,今后我们会是长岭孟氏,以此扬名。”
“你!”孟桓的提议被如此羞辱回绝,顿时几欲暴怒,孟子升恼怒之余竟想出手抓住孟苍舒,却被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