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苍舒说这话时,缓缓地笑了。
但这笑容没有起到任何安抚的作用,陆九的冷汗都被笑得吓了出来,许久他才稳住心神答道:“天色太晚,只觉得相似……但……我眼神还是不错的……那应该就是!”
“顾内史。”
“在。”
“那日在水中捞起几个人来?”
“回大人,水里一共捞起九名贼人,三个活的,六个死了的。”
“活着的贼人不是让你们二人挨个认过了么?”孟苍舒再度翻开记载案件的供状,认真查看,“你们也说孟津没有在其中冒顶。”
“那死了的我们还没看!”陆九叫道。
顾廉回说:“禀告大人,良慈郡府衙且尚未有停尸验身之地,因是夏日溽热难耐,恐有疫病流蔓,故而此六人已皆埋于城西南坟茔,现已月余,恐已难辨认。”
“那他们的随身衣物也该记为证物留存。”孟苍舒再问。
“正是,这些都有保存在案。”
孟苍舒笑着重新起身,慢悠悠道:“那就带去让他们看看,是否有那位孟津的东西在,如若有,那此人已然就法,如若没有,我们再查便是。”
一行人来到暂时当做保管证物的良慈郡新郡府后衙仓房里,新郡府只建好了三处:正衙门和后厅两个用于公务的地方,再加上这个存放文书与户籍的府库。案卷因是尚未结理,于是一应证物也存放在此地,为求公正和安全,钥匙由孟苍舒亲自随身携带。
他忽然有一种监守自盗的感受,仿佛米仓里的老鼠回了老家,打开门后,他指出东西在哪里,由武威军军士挨个取出陈列于张泰安和陆九面前。
在这之前,陆九已经拿定主意打算胡乱认一个人的衣物和随身物品,当做是那位孟津已死的证据,赶紧让这件事一了百了,不管孟刺史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要自己帮他了这件事,那便能和张啬夫求一条活路。
毕竟孟刺史话里话外已有放他们一马的意思,就算再愚鲁,他也能听懂这其中的弦外之音。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六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外加随身物品里,竟真有一套当日眼前这位“孟津”所穿的衣物,他记得清清楚楚,绝没有错。
“这……这个……”陆九懵了,可他还记得自己是为什么来这,却没想到糊里糊涂说了实话。
连张泰安也呆愣住,这套衣服他也不可能忘记,点点头:“是这个……我……我也记得。”
他们都没说谎。
“既然如此,可以结案了。”
孟苍舒的语气仿佛永远这样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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