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如今听这姓孟的小子忽然开口吹捧起自己来,却是有些眉目知道这是在套话。
“那个姓张的……这么本事?”壮汉和其他几个人对视一眼满面狐疑,显然是都知道张啬夫是什么货色,不敢相信新啬夫的话。
“大胆!”孟苍舒陡然变色道,“你们是什么人?如此称呼朝廷命宫?郡府衙门掾吏也敢以此蔑称呼之?”
壮汉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禁不住后退一步,倒是那中年人终于起了身,一拱手笑道:“我家荒僻偏远,家卒粗鲁也不懂礼数,请大人见谅。”
孟苍舒摆足了架子,背手侧身傲然道:“既是家卒,想来您是客商,请文牒于我过目,之后去到院外排屋里就住,你的货可以存着,不要银子,但食宿得自己拿钱,对了,东西丢了我们可不管,晚上您自己找人看好了,河滩那边有本地人搭草棚帮忙看着,货不多一晚上就五个枚,你去那边吃住搭伙也成。”
这话照搬那年轻人之前的说辞,听得本人在二楼脸颊发热,心道自己的语气真这样差不成?
壮汉正想上前辱骂,却被中年商人伸手拦下:“在下姓周,从九泽郡来此做点小买卖,今后还会常来常往,大人不如行个方便,让我们自己在置外搭个棚子长久住下来,租地的银子我可立即预付三年,如何?”
年轻人听了这话激动地想冲出去制止,方才换衣衫时没那么多时间,他和张啬夫只能删繁就简粗略给姓孟的讲了下原委。那姓周的是个显赫商行的管事,想在郡南立下规矩,不许其他散商来收货,甚至要主动投银子建码头。
张啬夫虽是胆小怕事,可是知道朝廷的规矩大过天,不能答允,这些人就会偶尔来骚扰正常收货的单个脚商与本地百姓,上次弄得几个百姓想连夜来置内给这些人打上一顿,若是民怨一起,事情可小可大,张啬夫连上报都不敢,就一直压着,直到今日……
孟苍舒听完这话,倒爽快笑了:“既然这么说,那可是财神爷来了咱们雀阳置,好说好说,你拿出文牒来,我教人送去给刺史大人,请诸位去襄宁城面见,这样大的事,刺史大人听了一定欢喜。”
周姓商人半眯起眼睛打量这个油盐不进的啬夫,许久才笑着开口:“不满大人说,这事儿以我家的本事,想走刺史大人的关系也不是不行,只是做官的都是什么样子大人心中也是清楚的,层层盘剥下来,到您的手上可就没有那么多好处了……”
姓周的以利诱之的本领确实不赖,懂得话说一半,孟苍舒心道说不定这人一路就是这样打通关系过来的,倒也不气,只重重叹息道:“贵人是不知道啊……咱们郡不比别的郡,咱们的那位刺史大人,是个较真的,良川王殿下年纪小不管事,真正管得了事的是他上头的亲姐姐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眼里更揉不得沙子,赏罚从来分明,那一千武威军也不是吃素的,之前犯事的官僚抓住就给砍了,连个信儿都没往朝廷递……我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做好本分就是了,如何敢冒犯这般的铜墙铁壁呢?油锅里的银子再看得人眼热,我也不敢伸手去捞啊……”
他这叹息似乎暗示了某种活动的心里,周姓商人摆手屏退了左右,低声道:“啬夫大人可知九泽郡……是谁的地方?”
“九泽郡,莫非是……”孟苍舒故意一惊,用诧异混合敬仰的目光去看姓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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