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行刺之前,真正的导演编剧一直隐藏在幕后,但此时此刻,孟苍舒已然接过了这一责任。
“殿下,臣有一言,不说即为不忠。”孟苍舒铺垫好,径直开口,“那刺客是御赐美人之一,空有损圣上声威,若不能及时查清,也显得殿下似是庸碌,教人轻视,当务之急是先将此事报知圣上,而殿下在这期间于我郡养好伤势,等待圣上旨意,再行定夺。”
似乎就在等待这句话,萧秩终于松了口气,却仍叹息道:“我实在不孝,不能为父皇分忧……反倒……”
“殿下,害人谋千日,然防人仅一时。哪有做人一辈子都要事事小心防备的道理?更何况殿下也并不能未卜先知,知道天底下竟有人如此大逆不道狂悖疯魔,竟敢对殿下行如此之事?”
萧玉吉听着暗暗想,孟苍舒这样劝人将话往心坎里说的技巧,她也想学。大概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着了他的道,被这样说服过也未尝可知。
“那依孟刺史的意思……还请刺史为我谋划谋划。”
萧秩竟挣扎着要起来道谢,萧玉吉赶紧跟兄长扶好,孟苍舒也上前一步佯装惶恐:“殿下若有吩咐,尽管直言。”
“我既险造不测,心有慌惧,实难再细细思量,不知此表一递上达天听,父皇是震怒我无能不能保全自身,还是多加安抚,又或者有其他我等不可测之圣意?还请刺史大人解惑。”
太子的话听着很实在,这时候是该问问对策,然而孟苍舒明白他的深意,早就想好了如何回复。
“殿下,敢问殿下父子情分如何?”
“大胆!”萧玉吉斥责孟苍舒用了中气,听着十分威赫,“不可胡言乱语!”
她太了解自己亲哥是什么人了,大哥并非嫉贤妒能的小人,心胸也算开阔且有谋略,但因这几年在京师做太子做得如履薄冰,远见的本事倒是没长,可短视的毛病却渐渐显露,要是因这样的话迁怒孟苍舒,她是断然不能坐视不理的。
“无妨无妨……既然求人,便要有坦率的心境。”太子轻轻咳嗽后反过来安慰妹妹,“孟刺史,不妨实话言之,父皇对我舐犊之情世间无两,我敬父皇,亦如是。然而天底下便是父子之间,也会因小人而生嫌隙,我自京师离开也有数月,不知这期间,是否有人趁机离间中伤……”
“那殿下就更不能只一味要强了。”孟苍舒此刻化身东宫幕僚,为太子殿下开始进行透彻的分析,“殿下与圣上父子情深人尽皆知,数十年父子情分,哪是旁人一两句话就能斩断的?然而君子易防小人难测,这期间若是有人兴风作浪,殿下一片拳拳赤子之心却被圣上误会,那就得不偿失了啊!”
连萧玉吉都听得津津有味,想知道孟苍舒到底打算怎么说才能让良慈郡和兄长的利益都最大化。
这话非常贴合人性的怀疑与忧虑,萧秩方才还有一两分演的意思,此刻却唯有沉默的思量,而后真挚道:“那我到底应该如何行事?”
“遇刺的表奏莫要太子殿下亲自来发回帝京,且让公主殿下写发。”孟苍舒一路上就在想这件事怎么处理,此时说出的便是深思熟虑后完备的方案,“公主殿下只消说殿下您伤重难愈,此刻生死未卜,作为妹妹,将兄长遇刺告知圣上乃是责无旁贷。而您也可以避免做出选择——既然不知选择的结果是对是错。况且此也并非欺瞒,若不是庞县侯拼死力搏,今日之事只怕更如天崩,外人所见,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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