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在屋里久侯辛苦,不如和我出去转转?”
这带着笑意的邀约透着危险意味,难道是要他去挑半截身子挂在东西南北哪个城门楼不成?李丞雪心里叫苦不迭,却又不敢不应,只能勉强假笑讨好着点头。
孟苍舒倒是心情极好的样子,似看穿他的忧惧,只笑道:“都说卸磨杀驴,磨盘眼下还得转着,李道长放心就是了。”
你听听这是人话么!这让他怎么放心!
李丞雪欲哭无泪。
但他还是“自愿”跟随孟苍舒离开破乱府衙,二人行至破败的门前,李丞雪诧异地发现,好像襄宁城里往来的行人多了许多,不似自己刚入城那般萧条了?好些人挑担推车的,似乎是来做小买卖,也有些卖苦力的壮汉,正在搬些粗重物品给前方不远处修造望火楼与城墙的工匠们传递。
一座“死城”,竟然让孟苍舒几个月给弄出了活人气息,甚至街上还有点热闹的感觉,李丞雪纵然发自内心畏惧,却也不得不佩服这爱笑的毒蛇是除了吓唬人外当真有几分轻视不得的手腕。
“这临时找得府衙也不是长久待的地方,原本那个位置在北城,离百姓聚集处有些远,我不喜欢,不如道长看看,南城哪处风水适合再建郡府?”
孟苍舒的话打断了李丞雪的思考,他本想谦卑称是,可想到孟苍舒警告过,在外面有人时,他必须保持一贯形象,于是便挺直腰杆,非常自矜的颔首。
孟苍舒就这样卑微地跟在李丞雪身后,在城中一趟趟绕圈子。
原本襄宁城占地极大,可一条慈水隔开南北二城,北城是过不去,只南城也有几处废墟堵住去路,真若绕上一圈,花费时辰不过大半日。李丞雪走得双腿发软眼冒金星,拿出看家的本事,给孟苍舒解释哪处适合做府衙,哪处适合辟别居,这些都是他师父健在时亲自传授,指望他往后能讨口饭吃的看家本事,说起来自是头头是道,颇有几分风水上的道理。
直到行至承明公主与良川王的行宫楼船,他们二人才站下脚步。
顾念形象,李丞雪不敢拿袖子去擦额头累出的汗,仰望楼船时,忽然心下一动:不知道公主殿下能不能从这位孟刺史手中救自己一条命。
可当他看见孟苍舒主动求见公主殿下时,心又凉了一半,大概这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己就别做梦了。况且听闻公主殿下行事酷烈,只怕自己落到她手上会更惨。
负责通传之人重新回到船舷下,对孟苍舒说道:“刺史大人请独自前往参见,公主殿下说自己厌恶方士,不喜谶纬之说,不愿妖孽神棍似的道士和尚踏入自己王爷的府邸。”
李丞雪哀叹,自己明明是个不错的道士,如果公主真要算点婚丧嫁娶之类的事,他也是有业务能力办得漂漂亮亮的,绝非江湖上那些浪得虚名之辈,只是偶尔要用非常手段赚些小钱,怎么能说他是妖孽神棍呢?
孟苍舒表现得很是为难,放低姿态道:“此人乃是本官特意请来,为公主与良川王殿下今后于襄宁城的尊贵府邸择址测算,安居最需吉凶之辨,还请殿下通融。”
来人见孟苍舒坚持,又是一郡两千石刺史之尊,不得不再去跑一趟,然而带回来的消息还是:
公主不见,你自己去。
于是孟苍舒只好留李丞雪在门口,灰溜溜跟着公主的手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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