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反应也合了皇后的心意,她面上生气,心里实则笑开了花。
然而,这个节骨眼,庄徽居然提起了她的姐姐!还有这个眼神!他又是知道了什么又是在指什么……
皇后安坐后位多年,已经很久没觉得害怕了,而此时正有一股寒气让她后背发凉。
强忍着不安,皇后催促了一句,“太子勿要顾左右而言其他,这两名宫人乃是本宫依照陛下的旨意赐下给清宁宫。她们即便有过错,你也不该将她们杖毙!”
“陛下,依妾看,太子正需要好好反省自己。”
安静的殿中只回响着皇后一人的声音,许久平帝也没理会她,无端让人生出许多的尴尬来。
还是贤妃这个老好人,隐约摸到了一层意思,开口又道,“一晃眼,仁元皇后已经仙去二十余年了。”
略带怅惘的声音没有令庄徽有任何的反应,倒是让平帝满脸的怒容褪去。
“二十多年过去,今年你已经二十有五,东宫未有姬妾,膝下未有子嗣。如此你叫朕如何将祖宗基业和这天下交到你的手上。”
庄徽静静地站立着,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抹嘲弄。真的是如此么?他的好父皇。
皇后听到这话,竟是有些急了,陛下还是想着要把天下给他,她的儿子睿王也是嫡子,就合该去藩地做一个没有实权的藩王?不公平,实在太不公平!
皇后抓着两名宫人的死不放欲要再说什么,平帝叹了一口气,却是让庄徽退下。
“好了,回你的清宁宫去,南疆和北地近日都不平静,把你的心思都放到政事上去。”
皇后的话卡在喉咙里面,庄徽微微颔首,面无表情地往外走,无一点礼数。
然而,殿中那么多人只是惊讶了一瞬并无出言指出这一点的。无他,这些年皇后小动作不断,太子一直隐忍不发,倒是让人看不清楚。
如今太子露出不满,杖毙那两名宫人似乎才更为正常?更为真实?
这天底下哪有真正的圣人呢,一味的宽仁在血腥残酷的宫城里也走不到最后。
***
宽敞的大街上,一辆外表普普通通的马车缓缓而行。
沐离坐在马车里面,身边是支着耳朵眼巴巴盯着马车车窗不放的小哭包,她瞅着,小哭包眼中的渴望都快化作实质了。
他很想很想往车窗外看上一眼。
可是他又死死地贴着沐离的手臂不放,小身子恨不得拱进沐离的怀里。这是孩子对于母亲天生的依赖和眷念,天知道他和自己的阿娘有多久没有亲近过了。
然而,他离开沐王府也是自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很长很长的时间他都被养在一处几乎与世隔绝的院子里,平日里见到的只有几个婢女和嬷嬷。
更别提,是和阿娘出来沐王府了!阿娘就在他的身边,他最安心的时候。
小哭包也不总是哭了,他粉嫩的脸蛋上甚至挂着甜甜的笑容,凤眸又大又黑,灵动非常。
沐离的心一下就变得软软的,她想小哭包多可怜啊,出生在规矩那么多的京城,要是在南疆,他可以在山林里跑,也可以挥舞着小木剑和小伙伴们你来我往。不像现在,对寻常的大街都这么的向往。
“这里住的人家都是中原的王公贵族,街道上也都是马车,一点都不好看。等到过两天,赶上集会,阿娘带你去看杂耍吃山楂葫芦呀。”她拍了拍小哭包的发辫,想了想又托着小哭包的肥屁股,让他隔着马车的一条缝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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