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谈谈吧。”
平缓的声音令安宪砚一愣,他没想到纪炎不仅会特意等自己,居然难得也收了一身的戾气。
他走过去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冷冷淡淡的问:“你想说什么?”
纪炎没有直视他,眼神落在桌上摆的鲜花上,过了许久才开口:“姜夙歌和你以前包养的那些人不一样。”
“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目的想和他纠缠的,但……”
纪炎突然卡壳,安宪砚视线落在他交扣在一起的手指上,看它不安的缠绕,看它紧张的颤抖。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误会?”见他迟迟说不出下言,安宪砚终于没忍住笑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们家的基因,养不出对感情不忠的人。你毕竟还太小…不,或许是被宠坏了,所以根本就没接触过家族里那些环环绕绕的恼人事。”
“包养,只是做给那群老古董看的,让他们以为我玩物丧志放松警惕,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难道真的只是仅仅凭借我是安承华的长子?”
“人可以天真,但是不能一直天真。”
安宪砚穿着剪裁精致的定制西装,双腿交叠而坐,腰背挺直,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波澜不惊的傲慢。
从始至终,纪炎最讨厌的都是他这幅自认为上位者就能随随便便对人训导的样子。
“不论这些,你能喜欢上比你小十岁的人?你们认识多久,又见得了几面,还是心血来潮故意想气我?从小就这样,尽管年龄相差那么大,你也要什么都和我抢!”
纪炎说着说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就泛了红,气愤让他呼吸加重,似乎再引燃一次,他就要爆炸。
提到抢东西,安宪砚却垂下了眼帘,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幽深,神色不明。
以为自己说对了,纪炎更加咄咄逼人起来:“毕竟是能对几岁的我说出想掐死我的人,在你眼里就没有亲情可言,你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
见安宪砚还是不说话,纪炎怒火上头,再次言辞激烈的控诉:“你现在确实高高在上,无人不羡慕安大少爷出类拔萃卓尔不群,你为了能让别人看你眼色生活,什么不敢做?”
“当初对发病的亲生母亲冷眼旁观,导致错失最佳抢救时间的你,当然不天真!当然没被宠坏!你就是个自私卑鄙残忍的怪物!”
再次对峙到母亲的事,两人都目光寒冷,他们曾经争执了太多次,多到安宪砚再也提不起劲。
啪嗒——
突如其来的响声让谈话的两人皆是一怔,纷纷转头往声源处看去。
只见姜夙歌脸色苍白站在楼梯口,脚下全是摔破的玻璃杯碎渣。
他不知道已经站在那里听了多久,单薄的身子仿佛摇摇欲坠,眼底一片惊惧和麻木。
许久,他才一步一步朝两人走去,桌上有备着的纸和笔,姜夙歌在地毯上坐下,以一种极度痛苦的姿态开始动笔。
一直不动的安宪砚再也坐不住,他起身想要抽掉姜夙歌的笔,却被预料般挡开。
他就那么看着,看着姜夙歌的泪水染湿纸张,看着他的挣扎和忏悔,可这本该不由他来承受的。
姜夙歌将纸交给了纪炎,他原以为可以一直瞒下去的,但是这份恐惧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始终震慑着他,从未消失过。
不管他做过多少次噩梦,后悔过多少次,自责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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