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同时拽着容炀的手臂硬拉着他转过来,看着自己。然后换了不那么熟悉的称呼,神情有一点羞涩,但绝没有半分遮掩,他说:“哥哥,我爱你。从过去到现在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感情。”
傅宁辞眼底带着很深的迷恋,容炀想自己大概也一样。正是这样的爱和迷恋把他们带到了今天——这并不太好的境地中,但的确谁也不曾后悔过。
容炀这样想着,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傅宁辞却笑了,又一次抱住了容炀。片刻之后,容炀的手,也覆盖上了傅宁辞的背。
关于过去的千言万语都不必再提,只是静静地拥抱着,似乎要弥补上分别的这么多年。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也很用力,一直到太阳都有些晃眼了,他们才松开彼此。
容炀去关上了窗户,而傅宁辞翻出茶包来泡好,一人倒了一杯茶,在桌案前坐下,待容炀也坐定之后,他语气很轻松地说:“我们聊聊。”
其实只这一夜过去,傅宁辞似乎有些变了,眉宇间沉稳了不少。但容炀转念一想,他的宁辞其实一直都这样,大事面前,往往都是镇定的。再者,傅宁辞已然知道了往事,推诚相见,也是必须了,便只嗯了一声。
傅宁辞见他虽然答应了,手背却有些僵,也不多说什么,探过去握住了才道:“让他们都上山吧。”
容炀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其中隐含的意思不言而喻,这让他微微皱了眉。傅宁辞继续道:“镇魔链的最后一段,就在后山是不是?你一个人拿不到,需要他们来,对吧?”①
他句句都是问询的语气,但句句中的。
容炀抿了抿唇,傅宁辞看他神色:“既然只差这最后一段,你这半颗丹再压个十天半月总不成问题。那么我想,在镇魔链补全以前,应该也没有谁会急着立刻就要杀了我。或者你是担心,镇魔链补全了,也无法控制住天魔......还是镇魔链已经出问题了?”
他最后一句问得很轻,容炀看着茶杯里冒出的热气:“我有时候宁愿你笨一些。”
“那不大容易,毕竟我是你亲手选中的人。”傅宁辞得到了答案,捧着茶杯轻描淡写地笑,笑过了又道:“但总还是得让他们来的。如果我来通知,会复杂一些,你觉得呢?”
他这话已经没有了商量的意思。他们俩都一样,在但凡对对方有利的事上都变得极为固执。
他昏睡的时候,容炀倒也不是没有冒过这个念头,让杜若恒她们来也好,不管钟家那段被腐蚀的龙脉到底会造成什么影响,堂庭的这一段都必须得拿出来,再则杜若恒应该还知道什么,指不定会有新的转机。
他在傅宁辞的注视下,最终取出一只纸鹤,在上面慢慢地画了一道符。画好的那一瞬,便被傅宁辞轻快地夺了过去,没有半分犹豫地从窗户放了出去。
那只纸鹤会解开堂庭山的封印,也会修复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傅宁辞拍了拍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剩下的只是等待了,傅宁辞抬腕看了眼表,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其余星君便能赶来。
“天枢宫里有棋吗?”傅宁辞想了想问,“咱们下一局吧。”
于是真的找了棋来,那一局断断续续下了很久,更多时候他们都越过棋盘看着对方。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不必说,傅宁辞觉得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但真的听到山道上依稀响动时,又仿佛只在一瞬间。
他们将棋子一粒粒收起来,傅宁辞忽然道:“其实,刚刚知道我才是天魔的时候,我是想直接自我了结......后来我又改主意了,你已经做了这么多,那么没理由在或许还有机会的时候就先放弃了。不过容炀”
他看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希望你接受它。换个角度想,这么多世加起来,我们相守的时间已经比寻常人族长过许多......”
容炀听来只觉刺耳,没等他说完,扣着他的脖颈吻住了他的唇,傅宁辞只顿了一秒便开始回应他,他们吻得极其用力,唇舌相缠,直到彼此嘴里都有了淡淡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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