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元辰了。”
她脸上有些向往的神色,容炀若有所思点点头,依稀记得这个是侍女是青羊宫修道出身,便道:“你若想下山与亲人团聚,可去给白术告假,就说我已经准了。”
侍女摇头道:“奴婢的双亲,多年前就因为战乱不在人世了,姊妹兄弟也都走散,奴婢辗转流落去了青羊宫,后来又被白术姐姐选中,来了堂庭。”
她顺着容炀的目光,也看见了宁辞,又垂下眼道:“奴婢当年,大约与小公子上堂庭山时一般年纪,却不及他命好,可得星君收留。”
容炀听她这样讲,却觉得极不顺耳:“宁辞又哪里真算命好......是我的运气,才得他在堂庭陪伴,若没有他,这十年,我倒没有什么其他能记得的了。”
侍女不知容炀为何忽然冷了面色,顿时有些慌乱,容炀只摆摆手,道:“你退下罢。”自拿了剑,去殿前陪宁辞过了几招。
两人练了半个时辰的剑,身上都被汗湿了,沐浴过后又换了衣裳,白术也已让人备好了早膳。
容炀夹了一方青笋:“最近剑术还算有长进,可见我不在这几日,倒没有懈怠。”
“你每次这样说时,我都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夫子。”宁辞嘴里这样道,眉梢却带着点得色,“我不止练剑没有懈怠,你让看的书,也都细细读过了。”
容炀似笑非笑看他一眼,貌似不经意道:“既是这样,最近可有什么想要的?算是奖你。”
宁辞手中木箸一顿:“真的?”
“自然。”
“想要什么都可以?”
容炀笑一笑,他想宁辞能要什么呢?便是要天枢剑,自己也可以送他。宁辞眼珠一转道:“我想下山逛逛,你陪我。”
容炀眉头微皱:“下山?”
“是啊。”宁辞点头,“我好久没有下山去过了,上次你陪我去山下,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
那好像是个什么节日过后,他头一日,远远见山下万家灯火,便也想去看看。容炀被他缠得烦了,瞒了一众宫人,只留了信,偷偷带他下山去。
那是他被容炀找到,带回堂庭之后,第一次到山下。节日过后,市集已然开始萧条了,于宁辞而言,却还是热闹非凡。他们一路走走看看,买了一堆无用却有趣的小玩意儿。
后来容炀给他买了一大罐蜜饯,宁辞心满意足打算回去时,才发现马匹都弄丢了。
两人也不想再让侍从来接,便一路慢慢往回走。那时宁辞十来岁,没到宫门口已经累了。他虽硬撑着不说,容炀却看出来了,便蹲下来背他,又才继续往山上去。
夕阳将他们影子拉得极长,宁辞记得自己问他重不重,挣扎着要下去。
容炀说了许多次不重,你不要乱动就好。
他便安稳地俯在容炀背上,又笑了。一直没停过,也不知乐什么,大抵觉得一切都好得很。
容炀道,你要再笑就将你扔下去。宁辞却只拣了最大的一颗蜜饯喂到他唇边,到底也没有真的被摔下去。
容炀没料到是这个答案,喝了一勺粥,慢悠悠道:“你自己偷偷下山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就两次。”宁辞比了比手指,“到了山下还没逛半个时辰,就又回来了,还不及在山道上花的时间多。”
“倒是委屈你了。”容炀瞥他。
宁辞忙道:“你说我要什么都可以的。”
容炀淡然道:“我何时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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