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炀颔首,他又问:“那我为什么没有一颗星星?”
那时他懵懂无知,并不明白星君究竟意味着什么,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但容炀只轻轻摸摸他的头发,想一想道:“我的星星也可以属于你。”仍指着贪狼星对他道:“宁辞,那也是你的星星。”
他回忆着往事,不由自主便又笑了,看着满天星斗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
恰在这时,耳畔传来零落的马蹄声,宁辞分开树枝往远处看去,山道上依稀可见一列人朝山上来。
宁辞心中一喜,急忙从树上下去,往山道上跑,果然是容炀回来了。
“容炀!”还没到跟前,他便朗声唤道。
这是宁辞在山上的第十年。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直呼容炀名姓,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原因。起先侍女还战战兢兢地纠正他,但容炀只是说了一句没大没小,也不见得真生气,日子久了,也就都惯了。
宁辞一母同胞的长兄,肁国的世子宁徽,在得知其父王驾崩的来月,在南面登基为王。后来,也辗转得知,自己的幼弟,被贪狼星君救下,住在堂庭山上。遣了朱雀来,道,战乱时节,为保全王族血脉,还求贪狼星君继续收留小公子,待到肁国匡复,再来接宁辞回宫。他日必在肁国广修神殿,以感念星君恩德。
只是十年过去了,肁国和彦国的仗断断续续也打了这十年。时而彦国多占了一座城,时而又被肁国收回去了。有时候停个一两年,又开始打,总没有彻底太平的时候。不过上月,肁国收复了聊城之后,就只剩下京都还落在彦国手中。
容炀身后侍从也纷纷勒了马,颔首道:“小公子。”
宁辞亦笑着点头,握住容炀伸出的手,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扯着他的外袍有点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今日一定会回来的。”
容炀没搭理他,只夹了下马腹,很快便到了贪狼殿门口,侍从将马牵走了。
值夜的侍女迎了出来,道:“凉了的晚膳早已撤下了,现下已经吩咐人去重新准备,星君和小公子且等一等。”
容炀这才皱眉看向宁辞道:“这个时辰还没歇也就算了,怎么晚膳也没用?”
“自然是等你,你说你今日会回来的。”宁辞理所当然道,又把他往内殿推,伸手去拽他外袍。
“又闹什么?”容炀捏住他的手腕。
“看你有没有受伤,山下来报时,不是说窜逃出的鬼魂很多吗?”宁辞手腕被捏住了也不挣扎,偏过去仔细看他。
“没有。”容炀还是跟着他进了内殿,由着他打量一圈:“怎会这么容易伤到。”
宁辞撇撇嘴:“两年前不就伤过吗?白术姐姐劝你多带些侍从,你又不听......”
“你却又去爬树做什么。”容炀从他耳后取下一小片树叶,“你两年前从树上掉下来,躺了半个月才能沾地。自那之后白术不也劝过多次了?”
“你混淆视听,我那是......”宁辞话没说完又瞪他,容炀倒是又想起来他摔下树,就是因为知晓了自己受伤的事,太着急了些。
两人对视一眼,偏过头,俱又笑了。容炀伸手揉了揉他脑袋,温声道:“虽是难缠了些。这次当真没有伤到,耽误这么些时日,也不外因着还得召鬼仙上来问话,我这不是如约回来了吗?”
宁辞看着他,容炀不在时,他尚且不觉得。他弗一回来,宁辞倒觉得很安心,却也没再开口,只轻轻点了点头。
容炀第二日醒来,宁辞已经在殿前练剑了。
天还未亮,身旁锦被已经凉透。侍女听见响动,端了温水进来服侍他盥洗。
容炀看窗户里宁辞的身影,忽然问侍女道:“今日是何厉日?”
侍女想一想道:“腊月二十七了,山下的人,只怕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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