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彼时正急着去山巅看灯,听说肁国国姓为宁,随口便道:“既然今日生的,那就讨个辞旧迎新的意象,叫宁辞吧。”
正经说起来,那是他诞世之后,以星君身份干的第一件事。后来再有求他赐名字的,他也嫌烦,通通拒了,算来,其实也就起过这么一个名字。
“肁国国君得了星君亲辞的名字千恩万谢,也不知道星君诞世不久。小公子满月那日,又托了朱雀鸟上堂庭来,想让他认星君做义父。”容炀正回忆着,又听白术道。
容炀手里的茶盏差点没端稳。不管怎样,他按人间的方法来算,还是个八岁的孩子,有个五岁的儿子,就算是干的,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十二分的不妥当。
容炀接过侍女递的白绢擦了下嘴角:“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星君当时仿佛不在殿中,这事先呈给巨门星君那里,便被驳回去了。”
容炀缓了口气,低头也抿了点茶,左右闲着也没事,决定还是去看看那小孩,站起身道:“他烧退了没有?”
“退了。”白术亦跟着站了起来,“奴婢方来时,小公子还在睡,现下也应该醒了。”
果然是醒了,还没进到斗魁殿就听到他的哭声,很精神。可见医官医术的确不错,只一夜时间已经调养得大好了。
容炀推了殿门进去,里面立着的侍女皆矮身行礼,小孩被这阵仗弄得静了一静,但旋即又哭了起来,哀哀地只是要母后。
洗去脸上血污,他委实是个漂亮的孩子,粉雕玉琢的一张脸,如果不是两个眼哭得像核桃仁,估计还能再漂亮点。
“宁辞,是吧?”容炀在他床沿坐了,学着山下逗小孩的样子拧了一把他的脸,勉强温和道:“好些了没?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母后,我母后去哪儿了?”那下大概没掌握好力道,宁辞脸上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块,瘪了两下嘴,哭得更厉害了。
“你母后嘛。”容炀伸手替他擦了擦眼泪,“你母后不在这里,你先好好呆着,说不定过几日她便来接你了。”
他说了,才觉得这话不太吉利。索性小孩并不管这么多,只听到不在这里,就又开始哭,容炀难得耐着性子哄了哄,也没什么效果。
容炀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自打诞世也一直随心所欲,无需看任何人的脸色,从来都只有别人哄着他的。眼下屈尊降贵地哄了哄宁辞,见他不领情,也就没了耐心。让侍女好生看着他,起身推门便走了。
“星君。”身后白术急忙也跟了出来。
“你不必跟着了。”容炀回过身,因着还不够高,略踮了脚,抬手在白术额间点了一下,一道淡淡光影闪过,“我升你做斗魁殿的掌殿侍女,你就专心看顾宁辞吧。”
白术要跪下来行个大礼谢他恩典,容炀被里面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一心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便抬抬手算了。
白术却又问他:“星君,就让小公子住在这里吗?那他母后的事......”
容炀想了想:“先住着吧,他应该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至于他母后。你随便挑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他就行了。”
这种事情,不管什么时间,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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