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定会很快投胎的。”那人道。
“可哀家若不想投胎呢?”聂岚勉力牵动了下唇角,随口道,“你有法子吗?”
“娘娘若真想。”那男人顿了顿,“法子是有的。”
他迎上聂岚略带诧异的目光,“娘娘可听说过人皮画……?”
聂岚安静地听他说完,问,“那你可以把我制成一副画吗?”
“可以,但是会很痛,娘娘想好。”
“哀家不怕痛。”聂岚道,“只是怕为难了你。”
“娘娘若是担心庄王为难,大可不必,我自有办法脱身。”
“那便好。只是,你这样帮我,可有什么想要的,哀家若能办到,一定答允。”
“没有其它的,只是,事成之后,我要带走娘娘的心脏。”
“我的心脏?”聂岚微笑,“你若要,就拿去吧。只是哀家的心是死的,不知还用不用得。”
不知那男人用了什么法子,夜里所有的宫人都被撤去了。
更漏到了子夜时分,那男人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割上了聂岚的头皮……
青丝落了满地,然后是血一滴一滴,真的很痛,但她早已承受过远胜千百倍的痛苦。
血液逐渐流干,她精神却还好,眼睛似乎也清明起来。
她看见男人挽起的袖子下,有层层叠叠的经年旧伤,男人的面容似乎也有些熟悉,只是不记得再哪里见过。
“哀家见过你吗?”她的声音微如蚊蚁,那男人却听见了。
“我今日是第一次见娘娘,不过与娘娘也的确有些前缘在,便是找到娘娘,也颇费了些功夫。”
“你是刻意来的?是什么样的前缘?”那男人笑笑,没有答话,聂岚便不再问,“既是如此,便再烦你一事。”
“娘娘请说。”
“我入画之后,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他温柔地抚过聂岚血肉模糊的面颊,“好。”
那男人带着人皮画从窗户离开时,聂岚在画里看见聂远录推开了寝殿的门,她从来没有看见他那样慌张的神情。
她忽然很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夏敏是他的孩子,但她无法开口了。况且这个问题也毫无意义。知道如何?她所有的力气都拿来恨他,没有办法再多一些,不知道又如何?她亦不能原谅他。
那男人将她送到了一户宅子里,宅子旁有座墓,她看见墓上刻的字,心下了然。
“一番苦寻,但愿这于娘娘而言是个好去处。”那男人临走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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