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要护一个你,孤还是......”
聂岚不说话,温顺地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用手指将膏药在淤青上涂开。
夏启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孤再问你一次,你想走吗?”
聂岚却还是当初的答案,“心死之人,哪里不是一样呢?”
那夜之后,夏启与她都没有再提起,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过去。命理无常,三个月后,太医来请平安脉,恭贺她有孕。
她在寝殿中枯坐着,待到日头落下,去了清河殿见夏启。
夏启已然是知道了,搀她坐下,拿了一碟梅子与她吃,等她先开口。
“王上。”她道,“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夏启却并不说话,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的爆开的声音。聂岚静静地等着,良久夏启才道,“孤从来没有问过你,你对他......”
“我不知道。”聂岚说,“我幼时遇见过一个少年,那是我差一点就没命了,王上大概没有过那样的日子。是他救了我。只是等我意识到自己爱慕他时,他也不是当初的他了。”
“王上。”她手搭上自己的小腹,半晌道,“可是这个孩子......”
“都要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还哭呢?”夏启伸手擦了下她的眼角,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当年父王的两位如夫人,都生了王姬,孤一直希望母后也能给孤生个妹妹。这些年看着你,孤便想,若是真有个妹妹,大概便如你一样吧。”
他摸着聂岚的鬓发,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那里很快就被浸湿了。
“王上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才三个月,便急着起名字吗?”夏启笑她,认真想了想道,“‘其祜伊何,宜尔子孙。克明克哲,克聪克敏①。’不如便叫‘敏’吧。”
夏敏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不到一岁,便能说话,三岁时,就能背诵诗词......然而他也只活到了三岁。
聂岚将姚恪送出京都之后,弗一到宫门,便看见等在那里的聂远录。
“太后娘娘去了哪里?”聂远录示意奶妈把孩子抱过来,“王上啼哭不止,四处找您。”
聂岚把夏敏抱在怀里,碰一碰婴儿娇嫩的面颊,“我去了哪里,丞相不知道吗?”
“你以为你把他送走,我便找不到了吗?”
聂岚神色平静,“哀家知道丞相手眼通天,只是先王所托,不敢违背。若不能保他性命,哀家便只能一死以告先帝在天之灵了。”
“太后在威胁臣?”聂远录嗤笑一声。
“怎会呢?只是哀家素来对丞相坦诚,心里话罢......”她话音未落,聂远录忽然转身用力掐着了她的脖子,“你就那么爱他,连他姘头也要去救?”
“丞相大人......”周围的宫人惊呼起来,跪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她看着聂远录近在咫尺的脸,忽然感到没由来的恶心,“哥哥亲自替我挑的良婿,我怎敢不敬爱有加呢?”
聂远录恶狠狠地看着她,手上力气极大。怀里的孩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大哭起来,聂远录把她往后一掼,总算松开了她,“罪人姚恪,今日午时已经在东市问斩,娘娘不是要告慰先帝吗?现在可以了。”
聂岚跌坐在地上,宫人上前扶起她。
“送太后回去。”聂远录冷冷地看着她,“太后病了,无事便不用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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