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走,孤......”
“多谢王上美意。”聂岚夹了一方笋,“臣妾不想走,在哪里不是一样呢?”
夏启没再说话,用完了早膳,临走时才道,“你问孤后不后悔,现在这样的情势,他在界南至少没有性命之忧,有什么可后悔的。”
那年的除夕夜,夏启在宫中宴请百官,让人把那个孩子也抱来了。夏启对这个也许会成为世子的婴儿并不太在意,坐在一旁,听各地的太守和边关归京的将领回禀。
夏启一直安静地听着,间或说两句辛苦的话,待到界南关来的将领回禀完才淡淡问了一句,“界南偏远寒苦,将士们可都好?”
“劳殿下挂念,戍边将士承蒙圣恩诸事皆安。”那人许是醉意上头又替姚恪不满,硬邦邦道,“只是姚将军……”
“子恒怎么?”夏启问,手里的酒盏掉了下去,残酒洒在了他的外袍上。
答话的人一惊,酒倒醒了,只是话已至此,也不得不说下去,语气倒是恭敬了,“将军经年沙场征战,一身伤病,许是天寒的缘故,前些日子旧疾复发,高烧不退……”
夏启面色难看,直到那人道,军医看过已经渐渐好转了,方才稍稍缓下来,“你们将军……”
夏启起了个头,却没把话说下去,聂岚看他嘴唇犹有些发白,握住他微颤不止的手,温声道,“王上,臣妾虽是妇人却也知道,将士们替我祈国镇守边关,委实辛苦。前些日子南边刚进贡了些珍稀药材,姚将军的脉案想来太医院也还存着,不如让太医开些调养的方子一并送去,也可彰显王上体恤臣下之意。”
她又对那界南的来使道,“将军身体若能痊愈,也要上书回禀,免得王上与本宫时时挂念。”
“王上不怪臣妾僭越吧?”她看着夏启道。
“自然不会。”夏启握一握她的手,起身道,“便按王后说的去办吧,孤先去更衣。”
聂岚看着他的背影,暗暗叹一口气,却听得下面有人轻笑一声,聂远录举杯笑道,“臣敬王后一杯,王上与王后伉俪情深,实在是我祈国之福。”
聂岚抿唇看向他,聂远录眼底有怨毒的光芒,就像当初让她出嫁时一样,聂岚嘲讽地一笑,终究拿起杯盏一杯饮尽,方知佳酿也会有苦涩的味道。
除夕之后,聂岚便一直等着,她了解聂远录,也早就认命了。
二月二,龙抬头,夏启前往常右山祭祀。
他离开的第二日,丞相府传来大小姐去世的消息,聂夫人留下的这个女儿,一直寡居在娘家,聂岚记得当初在聂府见到她,与她两个哥哥不同,没有丝毫跋扈之气,性情很和顺。
“她也不过花信。”聂岚听侍女来禀,许久方道。
“丞相请娘娘回去,可王上现在不在宫中,这......”侍女迟疑道。
“丞相的人可已经在宫外候着了?”聂岚低头笑了一声,“家姊去世,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应该回去。我若不回去,她不是白死了。”
侍女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看她,聂岚却只道,“替我更衣罢,先不用让人通传王上,祭祀星君要紧,不要让王上为琐事忧心了。”
夏启还是知道了她回聂府的消息,只是等他从常右山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聂岚也已经回宫了。
“王上何必呢?”夏启到时,已是深夜,烛火悠悠,仍然遮不住他一路奔波的疲乏。
夏启皱眉看她,屏退了身边宫人,上前一步,撩起她花纹繁复的衣袖。
淤青在她的腕上显得格外突兀,聂岚垂下眼,听夏启道,“你又是何苦呢?你本不必去。便是到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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