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启看不清他的神色,半晌道,“不喜欢?”
“我只是在想,我这把剑,却是没有办法给殿下了。”姚恪仍然垂着头,声音也不高。
夏启失笑,正要开口,却又听姚恪道,“但我握着它,是为了殿下。”
夏启一愣,回过神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明白。“
傅宁辞看着白雾映照出的画面上仍然微笑着的两人,忽然觉得满嘴的苦涩,轻轻呼了口气说,“陪嫁变陪葬,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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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诗经》
第20章
时机比预想的来得更快,姚恪那夜离开半年之后,祈襄王忽然暴毙,说原本只是纵马时跌了一跤,太医看过,都说不碍事。谁知夜里高烧起来,没过两日竟然殡西了。
这消息实在来得突然,夏启原本因为宋宜之事,对这个父亲再无半分情谊,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一直在等待他的死讯,乍一听闻,也不免有些戚戚之感。
只是时间紧迫,倒也不允许他过多悲戚。王位空而未决,襄王头七未过,各皇子便纷纷自封地发兵,夏启一方也由姚恪领军,从亓州向阔别三年多的京都进发。
如果不是因为预先知道了结果,单从此刻看,傅宁辞并不认为夏启优势有多大。他兵马的确是最多,但亓州地势委实偏远,路又崎岖难行,一路行军,将士已有不少损伤。不过,幸好还有姚恪,他本就是将门出生,于领兵作战上颇有天分,又勤勉刻苦,熟读兵书,哪怕形式并不算有利,几番交战也都能险胜,替夏启拿下了几座城池。
三月过去,几只军队都渐渐靠近腹地一带,各自在占了些城池,也已交战多次,战势一度胶着起来。很快便到了芒种时节,原本该稻荷飘香之地,却是满目疮痍。将士难耐暑热,士气都低迷,各方也都按兵不动,一时间竟然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平和状态。
傅宁辞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而是一直留意着聂远录的动向。从夏启与姚恪的言谈中,聂远录已经控制了都城的军队,就连姚恪两个叔叔原本掌的兵,也都被接管到了他的麾下。但他既没有自立为王的意思,也并没有借着夏启幼弟的名义出兵,反倒以确保殿下平安为由,实则将柳夫人与其子等都软禁在宫中,又将手中士兵驻扎在京都二十里之外,颇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夏启取出信纸,将鸽子从窗户放了出去。
“如何?”
夏启摇头,“咱们的人没见,大哥和三弟的人也没见。”
姚恪将手中的羊皮地图放下,“聂大人想来不会拥兵自重。”
“他就算是想,现在也不是时候。”夏启挽着袖子,引了灯台上的火将信纸烧掉,“如今我兄弟相争,不管鹿死谁手,这天下终究还是夏家的天下。若是他扶了我幼弟上位,只怕千里河山便得换了姓了,这于我倒不是最要紧的事......“
“殿下。”姚恪叫他一声。
“又没有旁人在。”夏启安抚地冲他一笑,又道,”大哥三弟只怕是忍不了的,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柳夫人算盘打得不好,不知轻重,聂远录却是聪明人。“
纵然夏启轻描淡写,姚恪走到一旁仍然将窗户仔细关上,“殿下心有芥蒂,但刚刚的话要是传出去,总是不好。”
夏启原本有些好笑地看他动作,见他神色如此郑重,也知他忧心,收敛了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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