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他们的周围或坐或站了不少动物,正在偷偷看过来。
少年走过去直接插在熊狐之间,将自己的手一边一个伸进它们的嘴里,小触手很是熟练地将两只都绑了起来。
熊和狐理智回过神时,就发现自己嘴里正咬着少年的手,连忙吐出来,趴伏在地面上一个呜呜呜一个嘤嘤嘤,叫得一个赛一个的娇。
少年蹲下来,一手摸摸白熊,一手挠挠赤狐,笑得眉眼弯弯。
手上原本被咬得可以看见骨头的伤口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起来,不一会儿就恢复如初。
少年拽出自己不情不愿的小触手,揪成一小撮一小撮的,分别塞进旁边挤挤挨挨趴着的动物嘴里。
光是长相相似但各不相同的北极熊,就有足足二十只。
一团又一团的赤狐像是跳跃在雪地里的火苗,少年每喂一个就会摸几下。
毛色同样雪白但勾着小眼线的雪狐,黑白相间,但长着黄色嘴巴的帕芬鸟,毛色厚实的长腿猞猁,趴着像是毛罐罐的狼獾,以及看到少年从空中落下簇拥过来的雪鸮……
不一会儿,金发的少年就被一堆软乎乎暖洋洋的毛茸茸们包围。
正当少年喂得不亦乐乎时,噼里啪啦拍肚皮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一队海豹破出水面滑上岸边,迫不及待地朝着少年跑过来。
高大的北极熊嗤了一声,抬起熊掌给了海豹一巴掌,直接将最前头的那只海豹重新扇回了海里。
少年一边捏捏北极熊的熊掌,一边搓搓委屈得直叫的肥海豹,小触手在一堆毛绒绒里滚来滚去,端水安抚的动作十分熟练。
这些原本在各自食物链上的动物在少年的身边却可以和平共处。
因为少年投喂的能量会让它们身体内的痛苦缓解,也会让它们不再感觉到饥饿。
它们虽然有着体温呼吸,却不再有繁衍的本能,也不再有新生儿的诞生。
它们在这片最后的冰雪净土里生活、玩耍,每天最在乎重视的就是打理干净自己的皮毛,试图争取到晚上和少年一起贴贴睡觉的机会。
少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力量却因为小触手不断被切割而越来越衰退。
他每天都在饿肚子,可是却很开心。
他喜欢它们。
它们是他的同类。
所以饿肚子也没有关系,变得虚弱也没有关系。
能一直这样就很好。
……
随着时间一年又一年的过去。
少年和动物们扛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海啸、热浪、飓风……却没能抵抗生命的流逝。
一只又一只的毛茸茸变老,又从少年的身边离开。
少年身边的陪伴越来越少。
最后一次海啸来临前,只剩下曾经年纪最小的那只海豹。
小触手在冰面上砸出坑洞,少年的怀里抱着一只白狐狸,最后摸了摸雪狐的毛毛,将它永远封在了冰川之中。
少年站起身看向远方,已经垂垂老矣的海豹趴在他的脚边,直起身子也看向远方。
从他们所在的地方为中心点,冰川中一圈又一圈冻着曾经与他们相伴的家人,冰面剔透,它们不腐不化,栩栩如生。
圆头圆脑身子圆滚滚的海豹看着少年,前鳍抬起,塞进少年的手心里。
少年在冰面上坐下来,眼神哀伤地看着面前的海豹。
它来到少年身边时,才只有巴掌大,是少年见过的最小的幼崽。
海豹努力扬起身体,圆滚滚的脸颊贴在少年的颈边,整个身体都在很努力地贴贴少年。
像是不舍,又像是安慰。
少年静静抱着海豹,将脸深深埋进海豹背部的短毛里。
金绿交映的极光洋洋洒洒自天际而来,高大的树木褪去颜色,化作压抑而浓郁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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