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不说话了,从被子里探出头望着窗外的雪。
“……可是万一我以后再也看不到雪了怎么办呀。”
他的声音很小,却听得灿灿妈妈一愣,随即鼻头发酸,眼眶微红,别过脸去。
“妈妈。”灿灿看着她,揪着她的袖子撒着娇:“让我去看看雪吧。”
外面的温度有些冷,灿灿被裹得严严实实,厚重的羽绒服让他有些笨拙地在雪地里奔跑,他妈妈站在一旁看着他,面色隐隐带着哀伤。
“应缇姐姐你看!”灿灿把自己小心翼翼裹成的雪球递给林应缇,苍白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眼神干净澄澈。
林应缇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头:“冷的话要给我们说哦。”
灿灿吸了吸鼻子,笑容灿烂:“我一点都不冷。”
他又伸手拉着林应缇:“姐姐,我们去堆雪人吧!”
林应缇还没堆过雪人,以前读书时的冬天似乎下过几场大雪,不过都与她无关,因为她都习惯在教室里看书,偶尔外面雪地里同学的嬉笑打闹声会让她抬起头,心里大概也有过好奇。
地上的积雪很厚,雪白雪白的,脚踩在上面会发出嘎吱的声音。
林应缇和灿灿认真地堆着雪人,灿灿妈妈在一旁拍着照片,想记录下有关他的每时每刻,因为这些时间美好而短暂。
江席月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林应缇正在和一个小男孩堆雪人,她难得露出如此孩子气的一面,鼻尖似乎还有一点白雪。
察觉到脚步声接近,林应缇抬起头,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只见她杏眼弯弯,左边脸颊上露出浅淡的酒窝。
看见对方的那一刹那,彼此都是一怔。
几分钟后,两个人坐在了花园的长椅上,灿灿正在给雪人添鼻子,他妈妈心疼地给他又披了件外套。
漫长的沉默后,林应缇开了口:“来看千仪吗?”
江席月不作声。
林应缇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为什么回答这个问题要犹豫这么久。
“她在楼上,应该刚吃完饭。”
江席月又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但看样子是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于是林应缇摸不准他的心思,索性不再说话。
最后是江席月先开了口:“你来这个医院工作多久了?“
林应缇回忆了一下:“我有些忘了,当时我毕业后,我的师兄推荐我进这个医院规培,后来就留下来了。”
“看来你适应得很好。”
林应缇没有说话,视线落在灿灿堆的那个小雪人身上。
“……我明天早上有场手术,应该是我师父的最后一场手术,也是我第一次当主助。”
江席月看了她一眼:“你是在担心吗?”
林应缇抿了抿唇,垂下眼来没有说话。
江席月笑了笑,不知是宽慰她还是别的什么,“我第一次做实验的时候,带我的师兄和导师说以后不会和我一起踏进实验室。”
林应缇闻言一愣,“……真的吗?”
“嗯。”
但是那是因为他那次指出了师兄的数据漏洞,那位师兄比自己大几级,一直都不愿意承认数据出错,最后他索性自己单干课题。
林应缇紧张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些,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
第二天上午的手术如期举行,这个病人是个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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