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旁的江述没忍住,一口清茶喷了出来,将脸都憋红了。
那日以后,戚若竹抽空便往何府跑,他性格开朗活泼,又都是年龄相仿的少年,没多久便与何镜混的相熟。
他本以为京中的公子很难交心,毕竟他们周围都是各家的世族公子,可是去何府的次数多了,他便慢慢发现。
何镜哥哥的人缘似乎不太好,好友也不太多。
唯有一两个愿意在宴会上与他作伴,他与阿姐提起过此事,那时阿姐沉默半响,他才知晓,原来不是何镜人缘不好,是何府人缘不好。
在京中,没什么比身份地位更为重要,出身便能决定男子一生的命运。
戚若竹觉得何镜哥哥有些可怜,便与他来往的更加密切,偶尔也透露一点小风声给阿姐,再在何镜耳畔说说阿姐好话。
他也曾问过何镜有没有心仪之人,想嫁个什么样的妻主。彼时少年羞红脸颊,攥着帕子摇摇头,说婚姻大事只凭母父做主。
任凭戚若竹再三追问,何镜也才憋出来一句,若能选择,他只求一个真心待他之人。
戚若竹心间暗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未注意到,何镜在他落下话语时悄悄瞧了眼戚如穗,又极快收回目光,指尖悄悄扯着衣角,面上故作镇定。
如今戚若竹抱着布匹跑到何府探望何镜,院子里只剩戚如穗与江述两人。
“这么担心,你这么不去亲自看看他?”江述开口。
戚如穗摇摇头,“我一个外女,非亲非故,去探望只会徒增是非。”
“戚如穗,京中好男子那么多,你怎么就相中何镜了呢。”江述叹了口气,见好友情绪不佳,又继续道。
“你若真喜欢他便娶回去啊,若竹和我说你家里为你相看的男子你都没瞧上,你莫不是打算为他守身了啊。说来也巧,你说他今年本应已嫁人了,偏偏婚事黄了,这说明什么!”
江述手中持扇,一敲桌子道:“说明你俩有缘!”
不知对方从哪得出的结论,可戚如穗听着却笑不出来。
去年年底,户部尚书被弹劾渎职,谪官离京,与何镜商定好的亲事便也不作数了。
这些日子,何家有意撇开与户部的关系,连连将何镜送去各种宴会,催他结识新人。明眼人都能瞧出,何府这是着急把何镜嫁出去。
因何镜样貌出众,上门提亲的也有不少,可不知为何,何府一个都未同意。
戚如穗淡声开口,“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他一个未出阁的男子,传出去只会对他名誉有损。”
“名誉。”江述嗤笑一声,“何府欲寻个暴发户的心昭然若揭,生在何府的男子,还在乎什么名誉,能卖钱就行了。”
见戚如穗愠怒,江述抬起头,“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对了,你与若竹最近无事莫去京郊,我娘说今年不太平。南方洪涝淹了庄稼,百姓没有收成,流民马上要涌来京城了。”
戚如穗安静听着,接着对方说道:“运往边关的粮草也遭了水患,豪绅地主家虽有余粮,可没人愿意花高价收,只等着国库里那些存粮救急,分到她们手中估计也剩不下什么了。”
江述惊诧的瞪大眼眸,“你怎比我知晓的还多!”
戚如穗没有解释,她只是紧抿着唇,神情比往日凝重。
戚如穗没有说,其实她还知晓边关不安,夷族欲犯,何府若不想倒台,何老将军便要平安护住边关。
可是边关粮草急缺,何府私下里偷偷筹了一部分,但只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何府忽然急着为何镜寻妻家,也是为了筹钱送往边关。
何府卧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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