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便将人领来。
屋内,何镜正将怜儿额头湿帕子换下。
戚如穗轻声道:“莫担心,让大夫看看怜儿。”
何镜让出位置,与戚如穗错开站在一旁。
李素在戚府待了近三年,还是第一次给小少爷治病,所幸戚怜只是有些低热,烧的并不严重。
“小少爷是什么时候起烧的?”
“今日傍晚。”答话的是何镜,“怜儿下午在院里玩时出了汗,晚上应是被凉风吹着了。”
李素看向身旁一脸担忧的何镜,心间对这位少主君高看一眼,别的不说,他待孩子倒是细心。
“少主君莫紧张,喝贴退烧药再睡一觉便好了,明早我再过来替小少爷瞧瞧。”
何镜这才松了口气,“多谢李大夫。”
小夏拿着方子去煎药,李素看了看戚如穗的脸色,心间叹了口气,走过去为她诊脉。
“小姐头疼可有越来越频繁?”
见戚如穗点头,李素刚欲开口,又看了眼一旁照看怜儿的何镜。
戚如穗低声道:“但说无妨。”
李素收回手,叹了口气道:“小姐还是听我一句劝,将药换回来吧,记忆早晚都会恢复,若因此落下头疼的毛病可不值当。”
戚如穗沉默了瞬,她余光看向床边僵住身子的男人。
“暂且不用,我想快些想起来。”
李素见自己劝不动,索性摇头放弃。
她理解戚如穗的选择,换成任何人丢失七年记忆都会崩溃,尤其还是把持着偌大戚府的少当家,记忆早一日记起,心间便多安定一分。
冒着热气的汤药被端上,何镜接过后舀起一勺小心翼翼吹凉,嘴上轻声哄着。
“怜儿,喝了药再睡。”
怜儿此刻正难受着,可听见爹爹叫自己,还是忍着不舒服爬起来,小口小口喝着何镜喂来的药汁,被苦到皱眉也未说一句。
如此乖巧懂事的模样,看了却只叫人心疼。
何镜这些年又是如何独自将怜儿带大的,戚如穗拿起桌上果脯,待怜儿喝完最后一口药汤便喂给他。
“怜儿好勇敢,一声苦也未喊。”
男孩瞪大眼眸看向戚如穗,下一瞬耳尖悄悄红了红,一声不吭的便钻到爹爹怀里。
何镜看着环住自己腰身的儿子,轻声哄着,“难受便早些休息吧,爹爹在呢。”
待一切忙活完,已是月上梢头,繁星点点。
小夏轻轻将门合拢,见小姐还未走,便主动出声问道,“小姐今日可要歇在朗月阁?”
此话一出,戚如穗与何镜皆是一愣,戚如穗轻咳了咳。
“不了,你好生伺候少主君与小少爷。”
就在戚如穗离开之前,何镜忽而出声唤住她,女人停下脚步。
“你……你当真不记得了?”何镜迟疑开口,眸中情绪极为复杂,藏着太多戚如穗看不懂的东西。
戚如穗虽在笑,可却有些自嘲,“我从未骗过你。”
听她如此说,何镜只觉得喉中生涩,不知该说些什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