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他为天下寒门之首,作为重量级的人物,助他平衡朝堂。
在燕知微弃官离京后,他的故事广为人知:燕相被卷入叛乱案,帝王将其?罢相后,他隐忍不发,最终呈表陈情,助陛下整治世家大族,为天下士人开路。最终,燕相为陛下扛着?压力,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挂冠而去?,隐居金陵。
这般,竟是塑造出一个忍辱含垢,抗争世家,不慕名利,慷慨直言的谏臣形象。
一饮一啄,必有定数。若非燕知微多年来的提携,他也不会五湖四海皆是人缘,许多出身寒门士子?如今才能在新朝改制之际进入朝中,成为新兴的势力。
他是多少人的伯乐,这个名声,他领得。
自宫宴后,“燕贵妃”就深居简出,甚少被提及,封后也不了?了?之。帝王又恢复了?雷厉风行的明君风范,好像那?短暂的昏聩只是演戏。
消息传不出朝廷,但是百官心里都有数。陛下和燕相是真?爱,敢动燕相一个指头,就是在陛下雷点蹦迪。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装瞎:皇家事,谁管这么多,只要陛下好好治理天下,他们能忍。
要知道,老楚家多少年才出一个能力出众,精神正常的明君。
但是他们发现,陛下做明君也是有条件的。
只有燕相在身侧限制着?他,楚明瑱才高兴做明君,不然就是喜怒无常,天天高压,时不时发个癫。
皇帝一发癫,朝堂就发抖。众臣恨不得跪下来,抱着?燕相的大腿哭,求这位爷赶紧回来,他们顶不住。
于是,燕相回朝,再无阻碍。
“不怕。你若回不来,是朕没有做到位。”
楚明瑱把剥好的瓜子?放在他的手心,温文尔雅道:“若还有反对意见,就说明百官还需要调教。”
燕知微掀起帘子?,偷眼一瞥,看?前方城门处人挨着?人,满目朱朱紫紫,朝中大员竟然都来了?。
燕知微哭笑不得:“陛下,您到底做了?什么?”
楚明瑱不以为意,专心剥瓜子?:“朕就是正常态度对他们,他们竟然抱着?柱子?,哭的厉害,一副要撞死的模样?。”
“朕最烦这一套,撞死便撞死。朕说若是有人敢,就叫他全家老小下去?陪他,一家人整整齐齐,也好黄泉路上做个伴……”
燕知微慌的一比:“……”
楚明瑱还漫不经心地补刀:“朕又不嗜杀,这也就是说说。谁料众卿家真?的信了?,上朝时很?是安静。朕说想燕相时,他们也不闹腾了?,乖的和鹌鹑似的,有眼色。”
楚明瑱看?他脸色先是一白,随即又黑下来,看?样?子?是又要念他,忙道:“朕只是开个玩笑,又不会真?的这般残杀臣子?……”
燕知微摇摇欲坠,绝望脸:“陛下,玩笑不能这么开。”
“朕下次不会了?。”楚明瑱从?善如流,“有燕相盯着?朕,朕纳谏。”
“君无戏言,您知道这会给臣子?带来多大的心理阴影吗?”
燕知微扯着?他的袖子?,又开始念他:“陛下,这不是明君的做事风格,百官敬慕您,您不能自毁长城……”
楚明瑱也就发了?半年的癫,却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他家小燕接回来呢。但是,会发癫的皇帝显然更不能惹,百官更服帖了?。
发疯的人,压根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不对劲。
剑没了?鞘,化身伤人的利刃。何况,他是天子?剑,哪怕并无残杀之意,但是剑风起澜,无疑会掀起巨大的风暴。
楚明瑱浑然不觉,只是噩梦缠身,喜怒不定,满身排解不得的戾气?。
他开始不分?时间地点地唤知微,好似他一直在身边。
楚明瑱道:“……朕回头一看?,他们跪成一片,求着?朕把燕相接回来,说特别尊敬燕相,特别想燕相,没有燕相的朝政索然无味。既然众卿家这么诚心诚意地请求,朕是个善解人意的皇帝,当?然要满足众卿家的想法,这朝中还是缺不得燕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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