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科怎么能把眼科找来支援啊,有没有人管管。”
早不说不公平,比赛打完了说不公平,王主任像是个老顽童,倚老卖老得闹,但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开玩笑,纷纷忍俊不禁。
以往比赛里,遇到有队友被叫回去看病人或者做手术的情况,找一两个其他科室的医生顶替,也是常有的事,无伤大雅。
只是口腔科不讲武德,偏偏找来程珩一。
谁不知道眼科自从程珩一来了以后,年年都是冠军。
“哎呀,五官科不分家嘛。”陈甫舟笑嘻嘻说。
他就是那个不讲武德,把程珩一叫来打比赛的人。
陈甫舟是颌面外科的医生,和程珩一同期,他们一起在急诊科轮过岗,到现在私交一直不错。
王主任“哼”了一声,“眼耳鼻喉咽才算是五官科,你口腔科算是哪门子五官科,乱攀什么亲戚。”
王主任说完陈甫舟,扭头又去说程珩一,“你也是,干什么打那么狠,跳太高对膝盖不好。”好歹是他带过的学生,不知道给骨科放放水。
程珩一打完球,气息微喘,压根没注意听他们讲话,留了个背影给王主任,径直走到球场边的自动贩卖机处,选了矿泉水。
自动贩卖机加载出扫码界面。
程珩一伸手去摸运动裤的口袋,口袋里空荡荡,才想起来为了打球方便,他出来时没拿手机。
他垂下眼,在原地停顿许久,侧脸隐匿在斑驳树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岑眠将他的停顿看在眼里,轻轻抿唇。
以前体育课,程珩一去打球,每次都是把手机扔给她保管。
打完球要买水了,才记起手机不在,隔着老远喊岑眠来付钱。
岑眠也乐得跑腿,每次都能蹭他一根雪糕吃。
这时,另一个纤细身影走近自动贩卖机。
林瑜长发披肩,白衣飘逸,她拿出手机,替程珩一扫了码。
“哐当”一声,自动贩卖机掉下一瓶水。
程珩一回过神来,没看旁边站了谁,侧身让开位置,转头要走。
林瑜蹲下,拿出挡板里面的矿泉水,出声叫住他。
“程珩一。”嗓音温柔婉转。
程珩一顺着声音看过去,才注意到林瑜。
林瑜抬起手,将矿泉水递过去。
“给你买的。”
“……”
岑眠的病房在二楼,篮球场边的自动贩卖机离住院楼很近,林瑜讲话的声音清晰可闻。
吴轻托着腮,远远瞧见这一幕,小声说:“林妹妹又开始了。非得蹲着跟人说话吗?那么低胸的裙子,伸个手都挤成奶牛了。”
护士长听了,皱皱眉,低声指责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同事,什么林妹妹,别没大没小起外号。”
林瑜平时在骨科很会来事,时不时给大家买点心,送小礼物的,很得人心。
吴轻盯着林瑜,脸上厌恶的神情毫不掩饰,倒显得她很刻薄了。
她撇撇嘴,没有吭声为自己辩解。
护士长扫一眼手表,“真是的,我怎么跟你在这儿看比赛看了这么久,吴轻,跟我去一趟隔壁病房。”
吴轻应声,从窗台边站直起身,突然想起来,叫道:“哎呀,岑眠!你也站太久了,说好的二十分钟,这都快一个小时了。”
她们在上面能听见下面人讲话,下面的人自然也能听见她们的。
听见吴轻喊岑眠的名字,程珩一立即抬起头,看过来。
岑眠还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瑜和程珩一,不巧,正好撞上他投来的视线,想躲都来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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