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发现有车辙时就联系家里人了,估摸着寻人大部队快到了。
里面的闹剧仍在继续上演。
张斯洛在一旁手足无措,抓住陆誉的胳膊,“陆少爷,别这样,让江先生帮你把口中的寄生虫取出来,就放他走好吗?”
陆誉抬手将人甩开,他想吐,不知道是因为嘴里的虫子,还是因为听了张斯洛虚伪造作的言语。
绑架的事确实是他做的。
反正他一无所有,现在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直到最近,他才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张斯洛,当初的伏小做低、甜言蜜语,全都是这个贱人的伪装,口蜜腹剑才是真实。陆誉只觉得怨恨不平,毕竟他虽然花心,可自认对相伴多年的张斯洛还是有几分真情的,到头来居然被这样对待。
张斯洛在利用他,想要攀上江鹤川,傻子都能看得出来。陆誉自然更清楚,不过他们是在相互利用,说不上是谁吃亏。
他现在只想取出舌头里那只该死的虫子。在说出很多不该说的之后,他才意识到,比起变成哑巴,失去权势才是最恐怖的,可惜为时已晚。医生尝试取出,失败了,告诉他虫子的口器掐住了一根血管,受到刺激就有要往血液注入毒液的可能。陆誉无法,也不敢冒这个险。
江鹤川被拽住头发,被迫仰头,并没有因为受制于人而产生害怕的情绪,只觉得莫名,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薄唇轻启,吐出并不能汉语来表达的两个字节。
下一秒,陆誉跪倒在地,如同虾米般卷缩,手指伸进口中,用力抠挖,试图扼制舌根处的疼痛,从喉咙中发出痛苦难耐的呻吟声。
江鹤川眼瞳黑沉,折射出无机质的光泽,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
陆誉在张斯洛面前倒下,张斯洛倒退半步,随之感到的是难言的激动,那种激动让他指尖都不自觉颤抖起来。张斯洛将头藏到身后,去扶陆誉,故作不解,“你怎么了?”
陆誉没办法回答他。
江鹤川掀起眼睫,凤眸黑幽,“解开。”
在这个命令被下达后,陆誉喉咙处的疼痛有所缓解,他死狗一样躺在水泥地上,疼出了一身的冷汗,有气无力,“怪物,你是个怪物!”
江鹤川耐心告罄。
让这个家伙死……
他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因为从仓库左侧透风的窗户处看到了一张一闪而过的熟悉小脸。
窗外的人猫儿一样招招手,对他展露笑颜。
下一刻,“嘭”的一声,门被破开,黑衣保镖们拿着电棍、防暴叉涌入仓库,一转眼就将陆誉还有张斯洛包围。
陆柚也走了进去,本意是想潇洒出场,结果一上来被仓库里的灰尘呛到了,“给我老实……咳咳,一点,都不许动!”
保镖手脚麻利地为江鹤川松绑,将锁链切断。在确定仓库中除江鹤川之外只有两人,陆柚就让保镖冲进去了,再不进去,他担心绑匪的生命安全,没法和警察那边解释。
陆柚还在咳嗽,三步并两步抓住自家男朋友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口鼻,拉着人往外退,直到完全退出去,站门口呼吸到新鲜空气后,咳嗽才有了缓解。
这绑架也是够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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