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安夏踌躇了会儿,犹豫道:“世子,不是奴婢不愿交给您,是,是因为那是夫人特地叮嘱过,让奴婢好好保管钥匙,谁都不能给。”
“给我。”裴扶墨语气更冷:“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安夏背脊汗液涔涔,不怪夫人总说世子变了许多,就连她一个丫鬟都感觉出来了,从前的裴世子虽说也并不会对她们丫鬟时常笑脸相迎,但看在夫人的面子上,对她还算给了几分薄面。
安夏紧张地从腰间取出一把金钥匙,递给了裴扶墨。
裴扶墨取走这枚钥匙,斜乜她一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当清楚。”
安夏吓得咽了咽口水,便匆忙退出去了。
幽静的室内,裴扶墨掀袍在床沿坐下,深沉晦暗的眼神,落在江絮清睡得乖巧的脸庞上许久。
从宫宴醒来后她对他态度的转变,再到今晚的广寒楼,若是他还察觉不出什么,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裴扶墨倾下身,将江絮清虚虚地揽在怀里,语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病色。
他低低呢喃:“慕慕,你相信人能重活一次吗?”
睡着的少女未曾给任何回应,他近到连她粉嫩脸颊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仿佛透过她,回到了遥远的上辈子,那尘封已久,已千疮百孔的上辈子,便是再细想一分,他都无法平心静气。
倘若她也重来了一次,那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犹如小丑一般可笑。
他被那样欺骗背叛,竟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与她重新开始?
江絮清啊江絮清,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扬言想嫁给他?
若是真的重来了……
她会这般转变,是因为愧疚吗?
他沉着发红的眸死死地看了她许久。
最终,手心收紧,还是将那枚金钥匙收了起来。
他想,或许是他多疑了,慕慕那样胆小的性子,哪里敢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再者说,上辈子的她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死了?
她应该陪着裴幽平步青云,怀了孕,生了孩子才对。
她该很幸福才对,又怎会死?
裴扶墨很快推翻了方才那点猜测,说不清是不愿面对现实,还是想要继续装傻。
但总归,他坚信上辈子的慕慕没了他之后也应该会很幸福,又怎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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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的阳光从雕花窗缝隙投入,柔和的照在屋内的各处。
江絮清一觉睡得甘甜,她翻了个身,身体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身旁的男人,待感觉到熟悉的触觉及气息后,她懒懒地睁开眼,对上正面对她侧着睡的裴扶墨。
他不知何时醒的,睁着一双没有任何睡意的桃花眼,直勾勾看着她。
江絮清眨了眨羽睫,笑容可爱娇甜:“早呀,夫君。”
裴扶墨淡淡笑,“早。”
江絮清瘪了瘪唇,不悦地想,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肯叫她娘子,只是她一个人唤夫君,总觉得被占便宜了。
江絮清伏在他怀里,闭着眼嘀咕道:“你今日怎么不着急起身了,还陪我赖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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