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执意下车与车夫一同去查看。
夜里的路实在看不清,冰雪声在踩在脚下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江絮清的鞋底很快沾满了冰霜,寒风吹打她俏丽的脸庞,小脸莹白,鼻尖被冻得泛红。
马车前有个不明物体瘫倒不曾动弹,她蹲了下来,凑近看才察觉并非物品,再细细看下去才发现是个躺在冰雪上的少年。
这少年肤色白皙,浓长的眼睫在冷冽的风中轻轻地发颤,看似冻得将要失去意识,他瑟缩一瞬,面前忽然涌入了一股清甜的馨香,这股香气使他仿佛深陷入绵绵云端般。
他大抵是死了罢,才能闻到这样让他沉浸心灵的气息。
意识涣散之际,他似乎听到娇俏轻柔的声音似从云端那处飘来,“你还好吗?”
他不好,很不好,他应该是死了。
少年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没过多久,他好似被人背了起来,他费足了力气想要睁开眼,最终却只能看到在他前方不远处,那正在随着步伐曳动的雪白裙摆。
她像雪中仙子般,那样纯净无暇,让他想占有。
裴幽从苦涩又甜蜜的回忆中回神,分明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他便能得到。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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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的商议,裴扶墨与江絮清的婚事总算彻底定下。
这桩丑事,云氏已事先将得知此事的所有人都封了口,所幸当时看到他二人躺在一张榻上的人不多,也就那个带路的丫鬟和云氏及唐氏最亲近的人,不必担心会传出去。
此时夜已然很深了,江絮清本想私下与裴扶墨再好好说说话,却在唐氏的眼神警告下,不得不先回江府。
对于这种事,江太傅作为个男人不好指责女儿什么,回到江府后,他压抑着满腔怒意,直接拂袖离去,唐氏吩咐丫鬟带着江琰去睡,便特地来找江絮清谈心。
“你与怀徵之间的私情,实在是不像话,但如今事都发生了,再多说这些也无异。如今婚事已然定下,过阵子将该走的流程走了,我和你云伯母便会尽快定下个好日子。”
江絮清满肚子话都堆在嗓子口,不知该如何说,又该对谁说,她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连母亲叨叨了许久,她都一个字没听进去,现在心里只有一个问题。
裴小九,当真要娶她为妻?
他是自愿的吗?还是说只是想为毁了她清誉的事负责……
夜里,江絮清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闭上眼都是事发时她醒来后与裴扶墨对上的那一眼。
当时他的眼里含着的复杂情绪,她至今未曾看懂。
即便他同意娶她,婚事定下来,他好似并非开心。
月上中天,寒凌居内,裴扶墨伫立于临窗下许久,久到如雕像般毫无动静,悄然寂静的室内,他蓦然低低地笑了几声。
清越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他曾听过最扯的话便是,没了心爱之人会死。
而他不想死,便只有那唯一的选择。
慕慕,倘若她知道,他的手段这般下作,是否会对他失望了?
裴扶墨稍一抬颌,沉静的眸望向那夜空中悬挂起来的皎洁弯月,笑得清浅,笑意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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