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继而慢悠悠道:“去岁在北疆时,我曾有幸得到此孤本,若是拿此一换,你并不吃亏。”
这是要与她交换条件了?
江絮清感到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心凉。
虽说那孤本她的确很想要,但,她蹙着黛眉问:“这可有关四皇子的命案,倘若我包庇凶手,被圣上得知了,岂不是会将我江家牵扯进去?”
裴扶墨唇角微提:“你若说自己没看清便晕倒了,将自己彻底摘出去就好,其余的问题我自能搞定。”
江絮清还在犹豫,裴扶墨就已经喊了守在亭外的周严过来。
周严从怀里抽出一本书籍递上,裴扶墨接过,放置在江絮清眼前。
原来,他事先便准备好要如何说服她了……
见江絮清许久没动静,裴扶墨蹙起了眉,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收住。
孤本给她,全当默认交换,裴扶墨掀袍站起身便要离去。
江絮清弯腰从对面及时拉住了他垂下的右手,温软的指腹按在他的手背,嗓音发颤:“裴小九,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微风吹入凉亭,裴扶墨衣袂偏飞,他神色并未动容,也未曾开口说话。
江絮清按着他手背的力道不知觉加重,紧张地道:“我若说,我不喜欢裴幽,你信吗?”
前世在宫宴那日,裴扶墨曾言说要娶她为妻,她那会儿觉得自己压根就不喜欢裴扶墨,也受够了周围所有人都将她二人凑成一对的感觉,许是叛逆心理上来,她便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裴扶墨红着眼追问是谁。
她开始不回答,他偏紧缠着不放,无奈下她只能胡扯地说喜欢裴幽,得知后,裴扶墨当时沉了许久许久,最后还是控制住自己,咬牙说祝她幸福,便也与她冷战了几日。
可前世冷战过后,裴扶墨分明没有真的与她远离,没过几日又和好如初了。
为何重来了一次,他的态度如此冷淡了?
江絮清还拉着裴扶墨的右手,他手背冰冷,毫无温度,那股冷意像是传入了她的体内,许久没等到他的回话,江絮清觉得凉意也透入了她的心里。
“嗯,我信。”
他轻声回答,江絮清脸上渐渐浮起了笑容。
“那你不生我的气了?愿意跟我和好了么?”
裴扶墨紧抿着唇,毫不留情地将江絮清牵着他的手抽开,“从没有争吵过,何来的和好?”
“若没其他事,我还要带兵训练,先走了。”
当他墨色的衣袍从凉亭台阶曳过,身影消失不见后,江絮清这才回过神来。
他竟真的就这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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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的命案经过几日的详细调查,最终确认是失足落水而结案。
晋安帝经过几日的悲伤,也渐渐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只传令下去给四皇子风光大葬,送他最后一程。
日子一连过去了几日,裴扶墨几乎每日都在左军衙署,忙得不曾歇脚,江絮清也实在没得机会去接近他。
掌灯时分,屋内烛火摇曳。
江絮清托腮坐着冥思苦想。
从前怎么没觉得裴小九这样难接近呢?
自打她记事以来,裴小九就是与她相处最久的男人,他大她三岁,从小他就牵着她到处去玩耍,爬高墙,挖地洞,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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