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头白毛掩着的睡颜安宁平和,这是一只从泥淖里摸爬滚打到主城的小兽,兽的生命力如此顽强,无论到了什么环境,都能在安全的地方迅速呼呼入睡。
秦知律无意识般地又伸出手,替他拢了拢头发。
不戴手套触碰那些发丝时,会有一些不熟悉的刺痒感,他摸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许久,他才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沉睡的身影。
有些难以置信。
尽管此刻眼皮遮住了那双金眸,他竟依然很想吻他,就像几十分钟之前那样。
不久之前,他以为那种冲动来自那双金眸的蛊惑——毕竟从初见时起,他就已经被蛊惑过。
但……似乎不是。
他想吻他,不吻在额头,而是吻在嘴唇。
那两片总是有些干裂,偶尔会因紧张而轻轻抿起的唇。
秦知律在安隅面前默默站立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拿起一旁的风衣盖在他身上,走出房间。
电梯上的时间显示是晚上零点刚过,尖塔的餐厅已经开始供应酒品了,他随手按下楼层按钮,罕见地凝视着空气出神。
没一会儿,电梯在194层停下,典披着外套进来,愣了下,“您要出去吗?”
秦知律点头,“你去哪层?”
典睡眼惺忪地瞟了一眼显示屏,“餐厅,和您一样。我饿醒了。”
秦知律没再说话,电梯安静下行,典花了几秒钟醒觉,而后将外套从身后揭下来,手伸进袖子里穿好。
几秒种后,他穿衣服的动作忽然停顿。
僵硬感从他的头一路向下蔓延,爬过肩膀,脊柱,就像突然风干的标本,一动不动地僵在了那儿。
只有眼睛还灵活,带着震惊偷偷瞟向旁边的秦知律。
秦知律还在对着空气出神,不受控地回想着房间里沙发上的景象,完全无视了他。
许久,典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努力把眼神拽了回来,慢吞吞地把剩下半截外套穿好。
布料摩擦声让秦知律回神,他漫不经心地朝典瞟了一眼,“你刚刚畸变没多久,能力还在增长期,就算没用,也找机会多出出任务吧。”
典僵硬点头,“好的。”
“最近洞察力有增强吗?”
典克制地点头。
秦知律蹙眉打量他,“你怎么了?脸红,脖子也红。”
“没有。”典立即站得更直了,电梯开始减速,他站不稳似地往远离秦知律的方向挪了两步,咳嗽两声道:“好像有点感冒,不碍事的。”
电梯门一开,他立即大步离开,回头看着秦知律走向酒台,当即迈步向相反方向的区域而去。
*
安隅第二天醒得早,清晨5:40分,太阳刚刚跳入主城的视野,城市还在熹微的日光中缓慢苏醒。
他昏沉沉地从沙发上起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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