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您还在吗。”
“在的。”秦知律立即出声。
安隅深吸气,“这块屏幕好像是我的,我差点就出不来了。”
“里面的东西会让你忘记现实吗?”
安隅“嗯”了一声,“它让我看到了一些原本不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一念之差,我就会永远沉沦。好在,我好像还保留了一些求生的本能。”
“辛苦了。”
秦知律的声音很温柔,“如果下次还能留着一丝本能,就像你刚才醒来叫我那样,再多叫我几次吧。”
安隅怔了一瞬,睁开眼道:“什么?”
“毕竟是你的长官,总不会任凭你痛苦呼唤而置之不管。”秦知律语气和缓而坚定,“以我为锚,如果痛苦时却无法呼唤到我,那么一切尽是虚假。”
频道里还有精神紧绷的上万人,但却鸦雀无声。
记录仪小心翼翼地从空中靠近安隅,主城透过一方小小的针孔摄像头观察着他。
大屏幕上,那双空茫的金眸轻轻波动了一下。
片刻后,安隅抬起手,覆在了眼睛上。
他好像从来没对长官说起过,他觉得世界是一片无际的黑海,他从不知自己来去何处。
凌秋曾短暂地羁绊住他,而后,又剩他独自漂流。
他的声音如往常般不带什么情绪,但呆板之下,又好似在细微地颤抖。
“以您为锚吗……”
“要相信你的锚足够坚固。”秦知律语气坚决,“无论风浪多大,水下的锚点都不会移动。”
安隅喉结轻轻动了动,“知道了。”
片刻后,他终于长吐一口气,缓缓坐起,起身。
虚弱感在那具人类的身体上逐渐敛去,那双金眸一点点聚焦,直至瞳孔凝缩,盯向面前的屏幕。
刚才钻入的屏幕此刻已经熄灭,昭示着屏幕的主人死亡,但他本人还好端端地站在这。
钟刻的能力显然正在野蛮生长,不仅能迅速生成34区以外之人的时空屏幕,还能随意篡改屏幕的位置。
他很享受捉迷藏的游戏。
安隅将视线掠过那无数根汇聚向中央的白线,凝眉看着中央屏上不断积累的数字,说道:“这个巨大的时间池不仅是钟刻为自己积累的养料,也是他来去不同屏幕间的枢纽。他不可能永远穿梭在别人的时空中,一定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屏幕。”
一旦切断那块屏幕与时间池的联结,他就再也无法穿梭和操控。
顶峰道:“角落,你的意志沦丧将对人类造成极大威胁,经黑塔决议,从此刻起,你只负责定位屏幕,换其他守序者进入。在场守序者人手可能不够,增援部队已经在路上……”
“驳回。”安隅蹙眉道:“不仅是我在抓他,他也在诱捕我。他已经选好了游戏对手。”
搏的声音响起,“安隅,刚才你的精神力在0和100%之间弹动。我们曾有数以千计的同伴死于意志沦丧,但还从未见过这么极端的数字。作为朋友,请你谨慎行事。”
安隅闻言一顿,轻轻触碰了下耳机,“只在这两个数值之间弹动吗?”
“是的。”
“弹动了多少次?”
一位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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