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机车上。
将头盔脱下抱着,樊霄从兜里翻出胭脂,抖了两次才抖出一根,送到嘴里咬着。
只是咬着,却没点,双臂搭在膝上,他缓缓抬头,将刚刚那人框入眸子。
是游书朗。
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清瘦,却少了此前的颓败感,穿着依旧是老干部风格,绕在脖子上的青灰色围巾为他添了几分俊雅的风仪。
樊霄的目光划到游书朗的肩头,那里扶着一只手,宽大有力,是游书朗喜欢的类型。樊霄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风吹日晒,又黑又粗,如今顶着凛风,还有皴裂的迹象。
当真是什么都配不上了。
他去翻火柴,翻得很急,各个口袋都摸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需要帮忙吗?”忽然头上传来一句。
樊霄迎上声音,看到刚刚拥着游书朗的男人正试图向自己施以援手。
男人身后,游书朗依旧站在不远处的原地,柳树的枯枝在他面前来回扫动,不断地切断了他投来的过于平静的目光。
视线相交,那目光又变成了淡漠,隐在清寡的神情中,比围观的路人还要疏离。
“不用。”樊霄终于移开视线,猩红的眼中强加了一抹笑意,对身前的男人客气道,“我没事。”
他撑着一条腿起身,扶起摩托车,又将路上散落的药盒装进已经摔扁的箱子中,然后推着车子,一瘸一拐地继续沿路前行。
“认识?”吕博文问游书朗。
游书朗望着跛脚而去的背影没言语。
吕博文挑眉:“是他?”
拂开面前的柳枝,游书朗收回目光,淡言:“走吧,要到放学的时间了。”
转过主街,终于入了小巷,樊霄再也扶不住沉重的车身,摩托顺着墙面缓缓滑倒,樊霄跌坐在地面。
海水从脚下涨了起来,冰冷地想要浸湿他、包裹他、埋葬他!樊霄不断地后退、再后退,直到脊背靠上了墙面,退无可退!
“都是假的,是假的,游书朗说过这些都是幻像!”樊霄将脸埋入掌心,“我不用怕,不用自残!”
一遍遍重复着口中的话,一遍遍抑制着自己撞墙的冲动:“不能疯,樊霄你不能疯,游书朗不喜欢疯的。”
不知过了多久,手指和脸庞已经冻僵,樊霄脚下的海水才慢慢地退去,他脱力地靠在壁角,望着巷子上那片窄窄的天空。
蓄了些力,樊霄用力地将摩托车扶起,这才感觉到右腿上的疼痛,他做了初步的自检,应该没什么大事,便忍着疼,跨上摩托车,驶离了巷子。
车轮压在了转角墙边的几只很新的烟蒂上,呼啸而过……
樊霄很久很久没出现过了。
他铺得红砖路已经破损,冬天落了雪,格外滑,被小区居民合力拆除了;金银花饮项目也成为了历史,除了每个季度的财报,没人再会提及;再也没有听到过像拖拉机一样的摩托声,也未曾再见过穿着工装的张扬眉目,游书朗有时晚上会在阳台喝一杯茶,看着窗下的路灯,见那团光影的周围干干净净的,除了空寂,别无其他。
能证明樊霄存在过的痕迹,在游书朗的生活中一点一点全都消失了……
“叔叔,来陪我玩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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