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着眉目,不辨神色,手肘压在膝上微微探身去摸酒台上的火柴。翻转火柴是樊霄烦躁或是隐怒时的小动作,只有与他最亲近的人才知晓。
指尖一点点向前,游书朗的心一点点下沉,当他握紧拳头的时候,那手却在半路停了下来,折转拿起了一杯酒架上的黄汤。
一翻手,樊霄吞了杯中酒!
众人:“!!!”
酒杯送回原处,男人面上一派轻松:“游主任说笑的,你们还不知道他,最守法依规,喝了酒在自家院子里都不开车的人,哪能玩这些花样,逗你们的。”
说话的同时,他暗中拉了一下游书朗的袖子,是恋人之间提点对方的小动作。
此时,干嚎的人飙了高音,骤然而起的破音分走了薛宝添和施力华的一点注意力,樊霄便在高昂的曲调中,偏头与游书朗低语:“现在不是整治薛宝添的时候,他刚刚帮你办了博海的事,动不得,想要教训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你觉得我是要整治他?”
“不然呢?”樊霄的声音压得更低,“他是混蛋,但现在的确不是动他的好时机。”
游书朗冷眼看着樊霄,想起了昨日与坐台女在这个房间里的对话。
女孩儿依旧清丽,穿着白色连衣裙,脸上略施薄粉,与其他同行天壤之别。
她点了一颗烟,没有掩饰眼中的沧桑:“我是走清纯路子的,很多男人喜欢这款。”
“我记得你。”女孩吞吐烟雾,“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好人。当时我都觉得你傻,帮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值得。”游书朗拧开了一瓶水,推到女孩面前,“能帮就帮一把,实在帮不了,我也不会强出头。”
烟雾断了一截,女孩儿沉默了一会儿浪声说道:“你找我,是不是有话问我啊?”
“有,能告诉我上次是谁在耍我吗?”
女孩儿笑了一下,奚落:“现在才看出来他们在玩你啊?你还真是个呆子。”
她沉吟了片刻:“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嘴得严,不然就没饭吃了。”
“我知道,也理解。”游书朗打开钱包,“不知我付多少钱,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
女孩儿嗤了一声,睨着钱包:“还是瞧不起我们做这行的是吧?”她将细长的女士香烟按进烟灰缸,“你给我买个棒棒糖,我就告诉你。”
她仰着头,落寞哀伤:“谁让你是我入行以来遇到的唯一一个好人呢。”
游书朗想到女孩儿最后的话:“都他妈不是好人,都拿你当小丑耍呢。”
“全部吗?”他同样记得自己当时暗哑的声音。
女孩儿思忖了片刻,才道:“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男的没怎么说话,但我觉得他是知道的。”
“你确定?”
“也…不是特别确定,但我们女人的直觉很准的,他虽然表面上看着未参与,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女孩儿含着棒棒糖站起身:“好人儿,那些人你动不起,都他妈是有钱的混蛋,离他们远远的,别想着报复。”
女孩儿的背影孤单落寞,从异常宽大华丽的门走出去时,像一条虚虚的随意可以擦掉的线段。
回神的游书朗忽然有点倦了,厌烦了这样的拉扯试探和虚与委蛇。他深深地凝视了一眼樊霄,然后直白如剑地问向薛宝添:“薛副总上次你那个女下属是假的吧?为了耍我临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