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普通朋友。” 话题终于进入了正轨,陆臻缓缓而言,“我已经分手了,目前单身。”
樊霄微扬眉峰,向后一倒将脊背沉入椅子,话音儿带着几分兴味:“为什么啊,听说你男朋友很不错。”
陆臻呼吸一顿,稠密的酸楚又至,游书朗确实没什么不好,极其偶尔的疏离,在万般的温柔面前根本算不上罪名。
“性格不合适。”陆臻轻轻带过,“樊先生现在也是单身吧?”
这回换樊霄一哽,巧言善辩的人竟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他本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诱着游书朗上钩,因而说一句“单身”并不为过。可不知为何,他不愿说,牙齿紧咬了一会,四两拨千斤:“臻臻猜猜。”
“樊先生应该是单身,要是有伴侣的话,他哪能让你这样随意送另外一个人礼物。”
陆臻倾身向前,胸膛压近桌子,半魅半勾:“所以,樊先生你为什么总是送我礼物啊?”
年轻人漂亮,浓密的眼睫下像汪了一潭春水。樊霄瞧着,的确当得起肤白貌美、身娇肉软。
翻转火柴的声音在高档餐厅响起,多少显得有些失礼。樊霄不爽,自然有人遭殃,他掀起眼睫,瞟来一眼:“为什么?当然是爱你啊。”
陆臻双手蓦地相扣,这答案理应在意料之中,却因樊霄一直以来的若即若离显得过于突然。陆臻一时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震惊?慌乱?还是羞涩?调整来调整去,最终却是依照内心流露出了得偿所愿的欣喜。
“樊先生,这太突然了。”陆臻的脸颊泛出霞粉,衬得面色更加好看。
樊霄心里更烦,面上却越发温柔:“怎么会感觉突然?请你做模特的那天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会爱上我的画笔下的每一个生命。”
这话有些奇怪,陆臻不得不再次确认:“每一个…生命?”
樊霄收了火柴,优雅地喝了一口红酒:“对,每一个生命,一件雕塑、一束花,一只笼中鸟,一只濒死的蝉,也包括你,臻臻。”
血色从陆臻脸上缓缓流失,他坐直身体,不可置信:“我与一件雕塑,一束花,一只鸟,甚至快死的蝉…在你心中是一样的?”
樊霄耸了耸肩,表示认同:“我爱它们,也爱你。”
头脑经过短暂的空白与混乱,陆臻开始理智分析樊霄的话,他口中的东西除了死物就是动物,只有自己是与众不同。
他披荆斩棘,又给自己寻到了一点希望。
不再迂回,陆臻直白的问道:“樊先生,你既然爱我,那么愿意同我以情侣的方式在一起吗?”
“什么?”
“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樊霄微微偏头,表情有些惊讶:“在请你做模特时,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只是我为了寻找灵感,与绘画对象建立的一种短暂的灵魂交互。”
“是爱,但不是爱情。”樊霄问,“这回我说明白了吗?”
“不是爱情?”陆臻开始颤抖,声音也尖利起来,“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追人?你的种种作为就是在追求我不是吗?!”
男人“啧”了一声,看起来有点委屈:“看来你还是误会了,送你礼物在我眼里与保养雕塑、为花浇水,给鸟投食,为濒死的夏蝉找一块净土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分别。”
“没有任何分别?”樊霄的话像冰锥一样刺入陆臻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被男人的大掌骤然推入一片冰湖,冰寒刺骨的湖水包裹住身体,愈沉愈深,视物开始模糊,胸口缺氧胀痛,像压了巨石一样无法呼吸。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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