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扣子是樊霄自己费劲巴力解开的,他当时解得很慢,拇指偶尔在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滑动,若不是另一只手捆着夹板,游书朗会将此种行径定义为挑逗。
“你睡客房,自打我搬进来客房还没人睡过。”樊霄走近,语中带了点缠人的黏糊,“明早还得麻烦游主任送我上个班,早高峰时最不好叫车。”
“明早我可以开车来接你,樊霄,我不太习惯留宿在别人家。”游书朗拒绝。
“客房有独立卫浴,用品和床品都是新的,你就当住一晚酒店。”
游书朗盯着樊霄,发现他的伤指在夹板中动了一下,又想起了医生的嘱托,最后只能无奈应下。
樊霄将一杯红酒推到游书朗面前,手指探进了温热湿润的一团水汽中。
游书朗刚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暖融融的湿气,冷白的皮肤上晕染了一层薄红,睫毛湿漉漉的,整个人有些温软的意思。
与樊霄同款不同色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风情却是别样。
黑色衬得樊霄深沉,透着一点优雅的危险;香槟色倒在游书朗的冷峻中添了一点柔软缱绻,看得樊霄心驰荡漾。
游书朗抬起被水汽浸湿的鸦羽,看了一眼樊霄:“你手上有伤,不能喝酒。”
“知道,只给你倒了。”樊霄坐在游书朗身边,偏头看他,琢磨着怎么邀功。
“今天算是出气了?”他问。
沉重的睫毛垂下,游书朗缓缓喝了一口酒。
“我觉得应该不是白鹏宇做的。”他看向樊霄,下颌凌厉的收紧,“应该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迎着游书朗的目光,樊霄依旧镇定自若,“你不是顺腾摸瓜查出来的白鹏宇吗?难道找错人了?如果不是白鹏宇,他为什么要认?”
暗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晃动出流丽的霞色,游书朗缓缓而言:“有些事情我也没搞清楚,只是…只是觉得白鹏宇不像一个能猥X同性的人。”
“他们这些公子哥向来男女通吃的。”
游书朗没办法直言这是一个男同的直觉,只能轻轻点头:“我知道。但他的神情看起来真的很抵触TXL。”
“但他那晚醉了,一个醉鬼,还能用什么标准来衡量?”
游书朗的后脊靠上椅背,微微仰头,轻轻的无奈的吐出一声“也对”。
樊霄知道怎么把控话题,他像一个真正的朋友那样关切:“你若是心里还有疑惑,我们就继续查下去。”
喉结滑动,游书朗吞了一口酒,被水汽蒸得殷红的唇上叠了新色,更添惑色。
“再说吧。”淡淡的眼波在向樊霄看去时换成真挚,“不管怎样今天都要谢谢你,樊霄。”
他垂下眸子,轻轻一笑,语中似有叹息也有感激:“说真的,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护着我。”
樊霄的双目骤然一深,丝丝落落生出了悔意。向来巧舌如簧如他,如今却半晌无言。悔意之后竟还添了心疼,轻飘飘的一句话,到底掩盖多少心酸?
“你不会是想要哭吧?”游书朗睨他,笑着“草”了一声,“樊霄,别他妈和大姑娘似的,你知道我们单位里的女孩私下怎么议论你吗?”
樊霄压下外泄的情绪,不走心地问道:“怎么议论?”
“说你是腹黑阴郁型男主,若是被你缠上,没什么好下场。”游书朗玩味的靠近俊朗的男人,“你说她们要是知道你幼稚又黏糊,动不动还红眼睛,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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