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霄:“……”
临时起意的一句话,如今被问回来竟让樊霄一时无言。空气中拉扯着的丝线被扯断了几根,他忽然发觉此时的自己与游书朗挨得太近了。
“…你想怎么罚?”
游书朗缓缓地看向樊霄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用目光一寸一寸流连手背上的纹路与脉络。
樊霄被他的目光烫得心中一凛,正想着如何找借口掀过,便听到了游书朗低哑的声音。
“你能先离开一下吗?”即便游书朗意志力过人,如今也仅悬一线清醒,他自嘲地轻笑,“我可能会很狼狈。”
樊霄心头蓦地一紧,后悔的情绪再次而至,深深地看了一眼游书朗后,他转身推门下了车。
靠在车头上,他点燃了一支烟。
沉重的舛息声从车中传了出来,妥帖周全如游书朗,如今也忘了关上那半截车窗。
手指夹着烟,樊霄的侧脸被路灯的灯光映得轮廓分明,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吞吐着香烟,白雾在风里散得很快,就如男人的偶尔传出的身吟。
不堪入耳。
樊霄给那声音定了性。
却又在燃了第二只烟后,缓缓回头。
车内很暗,人又在后排,看不真切。
只有白色衬衫扎眼,松了几颗扣子,漏了一片隐约的肉色。
狼狈不堪。
又楚楚可怜。
还有律动。与散出来的声音一致的律动,看在樊霄眼中,让他厌恶至极。
“草!”男人懊恼地骂了一声,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而且在声音与画面的结合中愈演愈烈。
身体上的反应让他诧异,更多的却是烦躁。
烟吞得更重了,直到车里人高高扬起下颌,好似万分痛苦的长叹了一声。
樊霄,双齿一合,咬断了烟蒂!
第15章 竟然叫了臻臻!
午夜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屋来,如刀锋一般在深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线白亮。
浴室的门被推开,潮湿的水汽涌了出来,空旷的屋子里响起脚步声,真皮拖鞋在窗前停下,一只大手抓住厚重的窗帘,唰地一拉,窗外的月光和地上的白亮同时消失了。
屋子陷入了黑暗。
真皮沙发的方向传来挤压的声音,应是有人坐了下来。
那人似乎极其适应或是享受这种黑暗,被包裹的时间多了,便像已经与它融为了一体。
屋子里再次出现的光亮是由一台架在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带来的。
长方形的光域照在一张硬朗的面孔上。褪去了平日的温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漏出了难得一见的侵略感。垂着水珠的湿发被拢向脑后,漆黑的眼瞳中有着毫不遮掩的散漫与锐利,嘴角微弯,弧度恰当地诠释了何为冷漠。
是樊霄,一个不常见的樊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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