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咋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俩吵架都是用的部族方言, 与中洲话算是天差地别。
所以晏和到底是怎么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
她尚还糊涂着, 那边的男人突然拽住姜鸢的胳膊,嘴里怒斥着什么, 疾行几步。
但很快就被姜鸢甩开。
她双手攥得很紧,目光执拗。
男人又说了几句话,姜鸢急促呼吸一阵,却一言不发,不住摇头。
见状, 她哥哥气得拂袖转身,在旁拎行李的随侍也紧跟而上。
而姜鸢始终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 一动不动。
男人走了几步,突然停住。
他转身看向姜鸢。
三伏虽过,这两天却热得很。烈日当空,将他的面孔映得清晰。
“阿沫——”他突然高声唤道,然后说了句什么话。声音彻亮, 几欲震天。
虞沛还是没听懂, 却清楚看见姜鸢像是陡然松开的弓弦,脊背一下就微躬下去, 眼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一片。
另一边, 她哥哥已快步离开。虞沛则想起先前晏和说的话, 急匆匆上前。
“姜师姐, ”她低声问, “他与你说什么了?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与我说。”
姜鸢摇头,抿着唇一声不吭。
片刻,她背过身去,与兄长背向而立,唯有那句话在脑中盘旋——
阿妹,既不愿做被人握在手中的纸鸢,那便像鹰一样高飞。
***
又过两天,烛玉的身体已好上许多,没再请假歇息,而是照常上课。
这日,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祖晔道君就早早赶来了天录斋。赵师姐跟在身后,相较道君,她的神情要紧张许多,脸始终紧绷着,似是遇上了什么大麻烦。
祖晔道君面容慈和道:“去过黄粱城的那几人随我出来一趟,还有些事没处理清楚,其他人今日自行修习。”
他看着与平时无异,众人也不觉这事有什么怪异之处。
直等他们九人去了外面,赵师姐才主动解释:“按千妖门报来的消息,你们在黄粱城入了梦魇?”
众人应是,她便又道:“妖神山上的邪瘴虽除,但还是有一缕分神偷跑而出。依着天域的意思,八成是附在你们其中一人身上,跟着到了学宫。”
“什么?”霍小承面露讶色,又着急忙慌地看了好几眼左右两旁的人,“可离我们从黄粱城出来,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期间中秋放假,还离开过学宫。若那邪物的分神真附在我们身上,岂不是很危险?”
“放心。”祖晔道君慈笑道,“不过一抹分神,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此番让你们过来,只是要用寻灵石寻出那抹邪识所在。”
赵师姐点头:“天域正是这个意思——寻灵石就放在礼殿,你们随我去礼殿检测灵识。但寻灵石每日仅能开启三次,这几日你们就住在礼殿后面的厢房里。”
虞沛听了,心觉疑惑。
让他们就住在礼殿,八九不离十是为了用大殿仙柱的威压镇住邪识,防其逃窜。但如果按祖晔道君所说,那抹邪识闹不出什么麻烦,又如何会用这法子压着?
闻守庭面露不耐:“按我们的修为,在那礼殿里待着得多难受,这真不是把咱们当成罪人关着?”
赵师姐睨他一眼,直言:“要是觉得自己修为浅薄,挺不过多长时间,可以与我说一声,就排在大家前头用寻灵石。如果没问题,便直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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