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穗在外道:“走。”
“为什么?”银禾不快,“我还没找着殿下,也还未向她复命呢。”
银穗语气冷淡:“现下什么时辰了?”
“我……”银禾顿了半晌,声音弱了不少,“我知晓了,明早再去找她。”
两人离开后,烛玉低下脑袋,几乎抵着虞沛的前额。
他二人挨得太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
“现在认得我了吗?”他问。
借着烛火,虞沛仔细盯着他。
良久,她点点头。
烛玉以为她真认出来了,可心绪还未平缓,就听见她唤了声:“沈、仲、屿。”
他浑身一僵:“谁?”
虞沛眼也不眨。
从她的视角看去,眼前人的面容是模糊的。唯有流转在他周身的气息清晰可见。
淡淡的青色混杂着赤红,那赤红令她焦躁恼怒,淡青则让她心安。
她望着那淡青气息,慢吞吞道:“沈……师……兄。”
烛玉缓抬起手,虎口掌着她的侧颈与下颌,以让她看着自己。
“银弋,你好好瞧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他的语气平淡,却并不平和,极易听出埋在其间的怒意。
“让你咬的是那沈仲屿?你便是想咬他,他能从床上爬起来由着你咬吗!”
话落,压在他体内的邪息也随之迸出,渐凝成一条条乌黑的附足,在周身甩动着。
虞沛的目光落在了附足上。
那些附足俱为雾状,乍一看更像是虎豹的尾巴,生着浅浅茸毛似的。
这气息她也记得。
虞沛歪过脑袋,戳了下那毛茸茸的附足,喃喃:“宿盏。”
宿盏?
烛玉险被她气笑了。
好。
记得沈仲屿,记得宿盏,偏记不住他是吧。
受他影响,围绕在他周围的附足也甩动得更为厉害,开始互相推挤着往虞沛的手臂上缠去。
她被触手拉近,也借此看清了他的眼睛。
外显的怒戾使他的眼神锐利,压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攻击性。
但偏还有一丝委屈。
让人想起被雨水浇得湿淋淋的,却还要强撑着冲人龇牙咧嘴的流浪小狗。
是在发狠不错,可浑身都在打颤。
像在愤怒又委屈地讨要着一条绳子,独属于他,旁人碰不得丁点儿的绳子。
但虞沛理不清这些情绪。
她只感受到“食物”的状态在变坏。
木香更淡,三股气息在“食物”里横冲直撞着。
她扫了眼那些乱动的触手。
是这些东西在影响“食物”的状态么?
她翻过腕,就近揪住了一条触手,再掐紧。
痛意经由触手窜上脊骨,烛玉低哼一声,冷玉般的面庞上晕涨出薄红。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步,背抵在桌边,微躬着喘气。
他只当她是对这些触手心生不满,却并未拦她——断一两条触手算不得什么,顶多有些疼。
但虞沛没掐断那截触手。
她缓缓抚过附足,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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