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殊见了,拧眉。
“他所言是真,还是假?”
鬼吏笃定他们没什么证据,便道:“少主,属下也不知他们何故回来,又缘何说这些话,但属下确然将他们送出去了。”
沈仲屿忽笑:“幸好你已经死了,不然,恐怕还要拿项上人头来发个誓。”
“你!”
虞沛忽道:“这般解释下去,只会吵个没完没了,不如……”
沈仲屿:“不如?”
“不如直接取出记忆,一看便知谁真谁假。”
鬼吏再维持不住冷静,惊愕看她。
若被取出记忆,遭受的痛苦堪比天雷劈击。
这是哪儿来的活阎王?
他怒道:“如何不取你的!”
“可以。”
虞沛爽快应道。
她走近几步,取出一枚荧绿色的内丹,放在桌上。
“但比起我的,取用那蛛魔的记忆更为公正,是么?”
瞧见那荧绿珠子的瞬间,鬼吏的后背就被冷汗给浸湿了。
他早该想到。
他们能安全出来,必然是打赢了那蛛魔。
可这魔物的汁液毒性极强,他们怎能取出他的内丹?
慌神中,他语无伦次道:“少主,属下为鬼域差吏,又如何会做损害鬼域脸面的事。”
对!
他身后可是整个鬼域。
而对方不过几个御灵宗的小弟子罢了。
要是尺殊同意查看这内丹里的记忆,岂不是在打鬼域的脸?
他定不会同意的。
定不会!
尺殊却道:“若有过错,此事承认还不算晚。”
可鬼吏早被惊惧冲昏头脑,认定他会护住自己人。
况且愿意来云涟山守山的鬼差本就没几个,如果没了他,麻烦只多不少。
由是,他咬牙道:“我依照大人吩咐去做,并无过错!”
闻言,尺殊看向虞沛他们。
“那内丹无需查了,此事或有误会。”
鬼吏心喜若狂。
果真!他就知道,少主定会以自己人为先。
可他并没有高兴太久。
只听尺殊又道:“让诸位身陷险境,又遭贼子迫害,俱是我鬼域过错。”
鬼吏的面部抽搐两番,神情僵凝。
贼子?
他忽地抬头,恰好对上尺殊的眼睛。
眼神漠然,还带着不易显的怒意。
完了。
他的心倏然一坠。
“少——”
“你说你入了蛛楼,那蛛魔并未害你。那你可知,如今你的魂魄已受蛛魔腐蚀,不多时便要魂飞魄散?”
仿佛有重石击头,鬼吏脑中空荡荡一片。
“少主……我怎的……听不明白?”
尺殊冷斥:“自取其咎。”
从他说第一个字开始,他就看出他在撒谎了。
他以为那魔毒对他没有影响。
若他一直久居鬼域,确然如此。
可如今他身处人界,有灵气入体,那魔息便会借由灵息,缓慢腐蚀他的魂魄。
若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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