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苏家的轿车被拖出来时,车主苏长青和他坐在副驾驶上的妻子被挤压得面目全非,血肉混杂在一起无法分辨——那是因为在撞车的瞬间,苏长青扑过去想为妻子挡下撞车产生的冲击。
苏明赫没能亲眼看到父母的遗容,因为连入殓师都没法为他们整理。他对父母最后的印象,只有车祸前一周,他在半睡半醒间被抱上周家的私人飞机时,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两张略带疲倦的脸庞。
哪怕有周家做靠山,阴沟里的耗子使出的贱招依旧令人防不胜防。毕竟周家扎根在N市,在横跨半个中国的G市,多少有些压不住地头蛇。
苏氏夫妇收到一打又一打的威胁信,实在不敢拿儿子的安全做赌注。那天晚上,苏长青站在舱门前,对苏明赫的舅舅说:“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而他母亲摸了摸他的头发,拒绝了丈夫和兄长让她回娘家避难的安排,甩了甩手里的一沓威胁信,傲然道:“他们有本事,就让他们来。”
两位媒体工作者在短短一周内公布了手头整理好的全部信息,揭露了一整条产业链,拯救了上千个在地狱里挣扎的孩子,但没人能救他们。
苏明赫站在在基地门前,骤然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保安拖着、还在不断挣扎的男人。
这个人和他、和他父亲有血缘关系,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家人,可这份依附于血缘的亲近最终变成了尖利的刀刃,在人心上划出一道时间也难以治愈的伤口。
也许是为了钱,也许是因为同胞兄弟之间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心。
苏明赫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管辖这片的派出所的号码。
赖在地上的苏老大即便被袜子堵住嘴,仍旧坚持不懈地用单调的“呜呜”声传达满肚子的脏话。这会儿看到苏明赫要打电话,他的眼神透出几分惊恐,难以抑制地慌了起来。
苏明赫迎着他惊慌的神色,眼睛一弯,手指动了动,拨出电话。
“你好,我要报案……地址是……对,这个人被保安扣住了,故意伤害、偷窃财务、敲诈勒索……是啊,犯得还挺全乎……嗯……好的,麻烦你们尽快过来抓人。”
苏明赫挂断通话,又给舅舅打了个电话。
“你没事吧?”周董事长更关心这个外甥。
苏明赫抬头,看着几缕穿透树叶缝隙的阳光,“我不是小孩儿了。”
周董事长叹了口气,“是啊,你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幼小的、需要层层温室保护的花骨朵了。
“所以过年的时候,把人带回来吃个饭,给你舅妈看看吧。”
苏明赫:“……”
淦。
我的柜门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真的帮戒网学校抓了十来年的人?”苏明赫问。
“我能找到的只有几次,他们那边也有人在打掩护。”周董事长说,“但在你父母去世之前,他就混在那边赚钱,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你在N市上中学那几年,他其实不止一次靠近你们住过的房子,但没敢进去,还试图贿赂过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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