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见祀的眼倏然看向暗卫。“还不快去取!”
“是。”
暗卫急急去了。
而好像有重锤一下下锤击着贺子裕的身体,叫他五脏六腑都如同被绞紧般抽痛,他几乎不能呼吸,对上秦见祀冰冷的眼,努力攥住那方掌心。
那手掌无情抛开了他的手。“贺子裕,本王就该让你活活痛死。”贺子裕又挣扎着,万般痛楚下仍是想要去抓那只手疏解,那手微滞,最终还是递来叫他攥紧了,任凭指甲刺破皮肤,渗出斑驳血意。像是要与他一同痛着。
贺子裕缓缓爬上去,用额头抵着那只手掌,身子发颤。
“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秦见祀静静看着,“你又怎知我不会给你。贺子裕,为什么你每次都是如此。”
“……为什么总是本王猜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贺子裕痛得迷迷糊糊,哭着嗯了声。
“贺子裕!”
“我好疼……”
秦见祀最终垂下眼,眼睫微垂地看向有气无力的人,“无情的很。”
·
二色花丹送过来了,秦见祀强行掰开他嘴塞了进去。
没过多久,贺子裕的呼吸渐渐平稳,像是痛意渐淡,睡着了。
而他的头枕在秦见祀腿间,蜷缩着身子也像一只小猫一样,窗边,乌云盖雪的猫儿舔着身上的毛,低低喵了一声。
四围又像是安详静谧起来。
秦见祀一直留到晚间,因为处理公务而不得不起身离开,暗卫进来的时候他眼一抬,逼得暗卫不得不压低了嗓门。
“王爷,郑刺史回京了,像是太傅的授意。”
秦见祀垂眸,顺贺子裕的发丝摸着,“知道了。”
“看来太傅也担心王爷是想夺权,”暗卫一顿,“如今朝中担忧陛下之声沸反盈天,都想亲眼见陛下安好,王爷若不多做些什么……”
“嗯?”
他面上没有多的神情,暗卫知道这位主子惯有打算,就止住了声。
秦见祀动作几分轻柔地托着贺子裕的脑袋放回枕间,起身大步向外走去。而他走后没多久,贺子裕就睁开了眼睛。
天昏昏暗着,带着些许垂下的暮色。
贺子裕动了动酸痛的四肢,只觉得哪里都疼。他张开口,平静地吐出特殊蜡纸包着的药丹来,这纸是他一早含在嘴中的。他又看了眼窗台上的猫儿,招呼它过来,猫儿就犹豫着跳下,迈着猫步到他的面前。
贺子裕伸手虚弱地摸了摸它头,随即扯下一截布条来,将丹药裹起后缠在了猫儿的脚上。“乖……跑出去以后多走走,会有景端的婢女来把你捡回去的。”
“喵——”猫儿显然没听懂,不安分地甩着尾巴。
贺子裕叹了口气,半撑起身子来坐在床头,一下下顺着猫毛抚摸着,“你说他知道了,会生气吗?”
“喵。”
“或许朕该试着多信他点,”贺子裕垂下头,“朕隐隐觉得,可能从前朕也不够信他,总像是在试探他,利用他。”
“喵呜。”
“最后一次,朕就再做这最后一次。”
贺子裕拖着锁链从床下来,抓起小鱼干来,扔到了窗外。猫儿一下蹿了出去,带着缠在脚上那根不显眼的布条。贺子裕远远看着猫儿跑远了,拦住想要去追的暗卫。
“随它去吧,就不陪朕这孤家寡人了。”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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