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率性而为,将官署衙门诸位主事置于何地,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向来依附于秦见祀的侯爵武将,见状都站了出来,“圣旨本就由陛下拟定,左相僭越之举又该如何分说?难不成相爷是要夺陛下之权不成!”
“你说得放肆!”
“你好大的胆子!”
贺子裕端坐在龙椅上,淡淡瞥向群情激愤的百官,偏头抠了抠耳朵,恐怕集市菜场也不过如此。他吹了吹手指,最终站起身来。
“陛下——”
“有事启奏,无事便退朝吧。”
贺子裕扬长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百官。
此法果真可行,闹着闹着,工部尚书还真就如此闹上了位,为表感谢,贺子裕给景端送去了一些武朝的土特产。
他也最终答应景端了,迎娶她为皇后,只是心中还提防着。
他要借北秦的手对付左相,既是要让秦见祀西征顺利,也是为结束党争。
可倘若秦见祀知道这个消息……贺子裕却不敢往下想去。
罢了,一切等尘埃落定,秦见祀回朝之后,再慢慢想法子吧。
“不过若是收拾完左相,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秦见祀。”榻边,景端撑膝道,“否则没有左相制衡,秦见祀出征归来,便当真可以独揽大权了。”
“……你还当真是推心置腹地帮朕,”贺子裕摇摇头道,“那便只能将他,也算入计划中的一环了。”
“你有主意?”
“有。”
贺子裕垂下眸,希望到那日,秦见祀别怪自己小小算计于他。
·
而秦见祀在军中知道工部尚书这件事的时候,无奈揉了揉眉心,不过也罢,就任他这位陛下闹一闹朝堂也好。
这几日他盔甲上沾满了斑驳血迹,但大多是敌寇的血,他每每上战场时倒也惦记着贺子裕的嘱托,不敢让自己受太重的伤,然而近些时日,敌军却像总能预知到他的行军布局,便连天气也有几分古怪,火攻时候偏下雨。
他心烦难平,但等到暗卫送来贺子裕的信件,秦见祀展信打开,无他,不过十四个大字。
“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秦见祀却看得很是高兴,没那般心烦意乱了。仗虽难打难熬,总要平安回去见他。
“王爷,”暗卫看着自家王爷脸色,好像不错,便小声说道:“听闻陛下要封后了。”
秦见祀倏然抬眸,“什么?”
“是北秦来的和亲公主,也不知为何,忽然就上奏说愿入后宫,陛下竟也同意了。”
“听闻陛下给那位景端公主送了几车的礼物。”
“听闻陛下还和公主出游了。”
“听闻陛下又为公主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秦见祀冷冷看去,暗卫顿时止住了声。那信纸握在手中,逐渐被揉皱。
秦见祀先前觉得贺子裕是专门抄录诗词来哄他,现在倒像是敷衍了事,他出征前说的要事无巨细,如今竟随意写了十四字打发。
不过几月未见,如何便能有了新欢,难道借到北秦的权势,便以为可以将他一脚踢开不成。
“王爷?”暗卫大气也不敢出。
到底是如何,他总要回京问个明白。秦见祀拳头悄然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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